傅曉雅趕緊道:“你好好休息,請多少天都沒事。”

淩嬌衝她揮揮手,說:“拜拜老板。”

等到了樓下,他對鄭泊羽說:“你回去吧。”

鄭泊羽手頓了頓。

“我真可以。”淩嬌解釋說,“這個時間地鐵也沒什麽人,坐回去也就走一小段路。”

鄭泊羽沒說話。

淩嬌其實有些怵,今天鄭泊羽和平時都不太一樣。很……凶。沒什麽表情。有點兒陌生。

淩嬌有點兒欺軟怕硬,鄭泊羽之前對他客客氣氣,他就敢冷臉。現在他不敢。

不敢麵對但可以跑路,可是下一秒,淩嬌瞪圓了眼睛。

鄭泊羽避開了他的傷口,把他抱小孩一樣抱起來,接他們的車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停到了他們的麵前,淩嬌看著大太陽頭暈目眩,被整個人打包送進了車。

司機換了一個。

還是陌生人,戴著墨鏡的酷哥。他目不斜視,問:“鄭少去哪兒?”

鄭泊羽報了淩嬌家的地址。

車子啟動,淩嬌氣得大喊大叫:“鄭泊羽你他媽這是綁架!拐賣!我要報警!”

鄭泊羽把手機丟給他,語氣平靜:

“你報。”

淩嬌:“……”

他蔫了。

鄭泊羽吃準了他不會報這種浪費社會資源的警。

在某個瞬間,他的鬱悶到達了頂峰。

鄭泊羽太了解他。

憑什麽。

他們倆連舊情人都算不上,憑什麽他暗戀鄭泊羽那麽多年求不到一個結果,而與此同時鄭泊羽又可以那麽了解他。

他不說話,鄭泊羽也不說。

車子到了地方,淩嬌忍著疼先一步下車。

他走得太急,一不小心吃痛差點又崴到,身後有力的手臂扶住了他。

鄭泊羽想說些什麽,但他看到了淩嬌的臉色。

淩嬌的臉色很難看。

臉蛋和唇色都蒼白,是痛的,可能也是委屈或者氣的。或者兩者兼有。

於是鄭泊羽所有的話就都咽了回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

淩嬌說:“什麽?”

“不是對你發火。”鄭泊羽低聲說,“剛剛……氣急了。”

淩嬌沒說話。

“不知道你傷得怎麽樣。”鄭泊羽說,“傅曉琪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說有人來砸店,說你被人打了。”

“……我很害怕。怕你有什麽事。”

淩嬌吐出一口氣,閉了閉眼。

“說了沒事。”他低聲道。

“嗯。”鄭泊羽道。

他頓了頓:“這兩天我來照顧你,行麽?”

淩嬌又不說話了。

他的腰還有點隱疼,藥膏化開,熱得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