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書能讓人明理,就是族墳上冒不了青煙出不了狀元,跟功名無緣,後世子孫都有書念,家族才能傳承。
衛連舟沒吭聲,隻是看著沈書嫻。沈書嫻被他看的愣了一下,有幾分莫名的問:“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我隻是覺得我很幸運。”衛連舟輕聲說著,他確實太幸運,不管是以前沈書嫻不介意他出族,還是後來衛簡的出現造成的危機,沈書嫻義無反顧嫁了過來,不擔心不害怕更沒有以淚洗麵,隻是想著他們美好的將來。
沈書嫻聽得笑了起來,低頭道:“是你幸運也是我幸運。”也許她還要感激衛簡。
轉一圈回到屋裏,時間還有點早,衛連舟卻是招來丫頭侍候兩人梳洗。收拾完畢衛連舟打發丫頭們各自回去休息,外間上夜的都沒留。
等人都走完了,衛連舟突然爬到床裏頭,把褥子掀開,床角處是個很正常的雕花。衛連舟五個手指伸進縷空中,床後卻是突然響了一下,好似有門打開了。
沈書嫻聽江氏說過,一般大戶人家把錢藏到臥室裏的不在少數,都有機會之類的,看來這是衛連舟藏錢的地方。
衛連舟從床上下來,拿起桌子上的燭台,笑著對沈書嫻道:“跟我來。”
兩人饒到屏風後,沈書嫻隻見地下機關打開,露出一道往下走的石梯。跟著衛連舟下去,地下室麵積不大,卻是堆滿了金銀。其他東西都沒有,隻有成箱金銀,但數量非常驚人。
“這些錢當做日常花銷是足夠了,這座宅子是新買來的,我也來不及搬更多東西進來。”衛連舟笑著說,他原本財產是放在船行,後來買了新宅怕沈書嫻用錢不方便,便搬了這些過來。又道:“大部分東西我都放在島上,等有空了,我再帶你去看。”
地下室這些就讓沈書嫻歎為觀止,想到島上那才是重頭戲,沈書嫻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衛連舟又道:“當時想到放裏是想著家裏人少,再加上你才進門事務多,放庫房裏怕有事,就搬到這裏來。”
沈書嫻讚同的點點頭,放這裏好,比擺外頭強得多。想想她的嫁妝也就是田莊地契之類,再就是銀票,壓箱的也就兩千現銀,倒是好放的很。
“想到今天你還要讓慶喜去船行叫人,真是我疏忽了。明天我就派人過來,怎麼也得十來人,看家護院也好,平常打發使喚也好,你身邊總得有人。”衛連舟說著,他就是再不懂內務也知道,小廝這好直接買。就是家裏窮也是賣女兒,少有賣男孩的,一般都是寫了投身文書過來上工。船行的閑人也不少,這裏活輕,派到這裏省了沈書嫻的麻煩。
“大爺思慮周到。”沈書嫻笑著說,其實她本想今晚就開口讓衛連舟找人的,衛連舟自己說要派人來,倒也方便。
衛連舟笑著又道:“我常年外頭跑,家裏許多瑣事我根本就想不起來。你要是想到什麼隻管跟我說,千萬別讓我猜。”他真的很喜歡自己的小妻子,但喜歡了並不表示就能體貼入微,有事就說話,要什麼隻管說一聲,他肯定會傾盡全力滿足。但千萬別讓他去猜,細碎女孩心思,他真不知道。
“放心吧,我沒那麼玻璃心。”沈書嫻笑著說,有衛連舟這句話就好了,她沒那麼矜持,也沒有那麼嬌羞,有事就說事,作為豪邁派大姐她肯定沒那麼矯情。
“玻璃心?”衛連舟愣了一下。
“呃……有事我就會說的。”沈書嫻笑著說,解釋起來太麻煩不如不解釋,轉開話題道:“以前家裏有盞玻璃燈,我十分喜歡,你外頭要是看到好的玻璃器皿,記得送家裏來,不管是燈還是杯子,茶壺我都喜歡。”
“不值什麼,鋪子裏多的是,西洋貨都不少,明天去挑好了。”衛連舟笑著說,隨即拉住沈書嫻往床上帶,道:“明天要早起送船,我們也早點歇了吧。”
早上給裴霜、衛策和謝潛送行,沈書嫻差點沒起來。衛連舟明明是運動的那個,結果他一臉神清氣爽,她卻是腰酸痛疼。節製,必須得節製,就是她跟衛連舟還很年輕,也必須考慮一下自己的腎。
還有就是孩子問題,沈書嫻不想這麼早要孩子。一部分是緣於衛簡的威脅,等你有了兒子,我就過來算總賬。還有一部分就是她自己也不想這麼早要孩子,外敵未清,現在要是有孩子萬一有個意外……等到徹底安全之後,再養寶寶不遲。
三個人搭的是大貨船,正好有大貨船要去青陽,順道搭到青陽之後再轉路京城。一般從海口到京城也都是這個路線,大貨船路上更快些,反正三個男人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我這裏一切都很好。”衛連舟對衛策說著,又道:“過些時候我要上京一趟。”
衛策笑著道:“三哥是該回去一趟了,好好在家住幾天。”衛連舟以前是躲著衛簡才不進京,現在衛簡都不在京城了,衛連舟也已經成親,回京一趟見親人也很應該。
衛連舟聽得隻是笑,卻是看向謝潛道:“也跟你父親說一聲,我要去找他。”
貨物全部搬上船,三人也跟著上了船,看著大貨船離了港,衛連舟才帶著沈書嫻往回走。沈書嫻心裏多少有點嘀咕,她剛剛把國公府的管事打一了頓嘴巴抽回去,衛連舟就要進京,隻是去國公府一趟沒什麼,要是在國公府住下……
衛連舟卻是小聲笑著道:“我們去京城就住在鄭親王府。”他這趟上京主要是找謝衡的,連衛策都不想在自己家裏住,他何必去找氣。至於衛氏家裏,畢竟是羅家,上上下下那麼人,就是衛氏是當家奶奶,她上頭還有婆婆,中間有妯娌小姑,哪裏有鄭親王府住著方便。一對奇葩夫妻,誰能折騰過他們。
嘴上說上京並沒有這麼快,船行的事務早上軌道,平常沒有出海衛連舟也挺閑的。但這回不同,他不打算再出外海,要做的事情就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