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6章 江月姐歸來(1 / 3)

沈書嫻在江氏屋裏休息一晚,次日安嶽帶著鄭氏,佑哥,安貞,鄭太太帶著蘭草,沈大姑奶奶帶著硯哥兒也來了。江氏擺上兩桌酒席,沈書嫻也把送眾人的禮物收拾好拿出來,給沈家的部分自然要等沈書君回來之後再開封,送其他親友的部分倒是可以先拿出來。

沈書嫻已經另立宗祠,親戚關係雖然不在,卻是疏遠了許多。宗祠另立那天,沈家的宗親們全部圍上來大哭大鬧,沈書君哪裏會理會,請了縣太爺和裏長過來,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一方麵是因為不想照顧沈家族人,另一方麵也是因為沈書君一直無嗣,他可不想過繼沈大爺的孩子。

“那麼大的船以前見都沒見過,還是妹妹最有福氣的,迎親時那樣的排場,全淮陽城議論了好幾個月。這回妹妹回趟娘家,又是那樣的排場,幾十個箱籠,看的羨慕死人了。”沈大姑奶奶加大馬力拍著沈書嫻的馬屁,另立宗祠之後,她與沈書君一家的關係就淡多了,想要得到沈書君的照顧,就要靠自己的本事拉關係,幸好江氏還不錯,不會把她掃地出門。

沈書嫻聽得隻是笑笑,安貞卻是接話道:“表妹肯定是最有福氣的,大表哥那樣疼她,自然都是最好的。我要是有表妹一半的福氣就好了,唉。”

沈書嫻聽得多少愣了一下,實在沒想到安貞嘴裏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果然如江氏所說,一物克一物。以前在娘家時安嶽脾氣太好,對她根本就無可奈何,結果現在撞上大鐵板,鄭克根本就不鳥她,她卻死貼著鄭克。

被收拾了這麼久,也知道了天多高,地多厚,脾氣也知道收斂,糊塗話也不會說了。弄不好安嶽還要感激鄭克,無形中替他管教了妹妹,這麼想來兩人成了親也不錯。鄭家人全是厚道人,小媳婦樣的安貞也不會受到欺負。

鄭太太聽到安貞如此說,臉上多少有點別拗,她心裏實不想同意這門親事。但要說安貞待鄭家不好,那就太昧良心,尤其是鄭氏嫁給安嶽之後,安貞對鄭氏那個好,鄭氏自己都覺得看不下去,跟鄭太太說過些事。

鄭克一直都是看不上安貞,問題是他誰也沒看上,以前倒看上沈書嫻,可惜沈書嫻已經成親了。再看看安貞,鄭太太心裏也多少有點妥協,再這麼鬧下去兩家臉上都過不去,還是鄭家派媒人去提親吧。

安嶽坐了一會就要去鋪子,他過來本來就是送鄭氏他們過來。安嶽告辭走了,鄭氏就直接問江氏:“姐姐,佑哥兒戶籍的事怎麼樣了?”當初縣太爺判案之時,她隻是得到了佑哥兒的撫養權,佑哥兒仍然姓顧,戶籍卻仍然在顧家。

鄭氏總覺得不放心,顧大爺不是什麼好東西,不會念什麼父子之情。更何況現在顧家後宅裏雞飛狗跳,前頭生意也不順當。梅氏的兒子也夭折了,誰知道顧大爺會又打佑哥的主意。總要入了安家的戶籍,算是安嶽的兒子才能放心。

江氏笑著道:“妹妹就放心吧,大爺走之前已經跟顧家的族長說好,等大爺回來,這事就成了。”就是顧大爺不同意改戶籍也沒用,顧家又不是他最大。顧大爺強行扶正梅氏本來就惹得顧家宗族不滿,再許以重金,沒有辦不成的事。當然也是因為現在沈書君混得好,顧家不敢得罪。

鄭氏聽得放下心來,道:“這我就放心了。”顧家好歹她不想知道,她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不要連累到自己兒子。佑哥兒也是這個意思,雖然不能不認親爹,但顧大爺這樣的親爹,弄不好會毀他一生。

一行人正在花園裏聽彈唱吃酒,婆子卻是走過來跟旁邊侍候的冬至嘀咕了幾句,同樣是妾室,冬至的身份比林姨娘要低。這種時候林姨娘還可以跟著江氏同坐,冬至必須是旁邊侍候。

冬至聽得幾分皺眉,卻隻得走到江氏跟著小聲道:“江大太太來了,奶奶要不要見?”送走江月姐之後,江氏跟江大太太關係就墮入冰點,幾乎斷了來往。

江氏臉上有幾分不耐煩,倒是旁邊鄭太太聽到了,便對江氏小聲道:“她總是你伯母,不說其他的,隻看在她把兒子過繼給你母親名下,總不好趕她出門去。”

江氏再不想見江大太太,鄭太太的話卻是再理,不看僧麵看佛麵,便對婆子道:“請江大太太進來吧。”

婆子連忙去了,本來還算熱鬧的氣氛,隨著江氏心情的變差多少有點冷場。

江大太太來的很快,笑容多少有點勉強,她豈能不知道江氏不太待見她。其他的事情也就罷了,這回是因為江月姐的事。沈書嫻回家,江氏肯定要請親友在家裏坐坐,襯著人多她才好說江月姐的事。

“大太太今天怎麼得閑過來了。”江氏說著,沈書嫻回家的事她並沒有給江家大房送信,不過沈書嫻那麼大的排場回家,江大太太會知道也不奇怪。

江大太太賠著笑臉,看向沈書嫻道:“聽說沈姑奶奶回來了,便過來看看。”

沈書嫻起身道:“勞大太太掛念。”

江大太太入席坐下,看著沈書嫻眼淚直接掉了下來,道:“姑奶奶果然命好,風光出嫁,現在回來也如此大的排場。隻可憐我那侄女,實在是命苦的很。”

沈書嫻聽得愣了一下,侄女?難道是江月姐,不由得道:“大太太說的可是月姐?”

江大太太抹著眼淚道:“要不是她,當年大姑奶奶保的媒……”

“我什麼時候給月姐保過媒。”江氏臉色拉了下來,直接打斷江大太太的話,江大太太為了扣下江月姐的嫁妝,慫著江月姐要嫁,江月姐那個傻子就嫁了出去。

江大太太看江氏沉下臉來,趕緊改口道:“是我糊塗,沒有勸住月姐,與姑奶奶無關的,全都是我老婆子的錯。本以為月姐進京能過好日子,誰想到她……”說著江大太太又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