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趟上京來是送衛簡的骨灰入祖墳的,想想衛簡,想自己,再想想衛家二房,有時候衛連舟真覺得衛二老爺是個神人,能把親生兒子們送上絕路。
沈書君當即不吭聲了,他本以為衛二老爺還沒死,衛連舟回來手那麼瀟灑。沒想到已經咽氣了,此時京城估計正在辦後事。這時候衛連舟都丟開京城來淮陽,那意思再明顯不過。攤上那樣的爹,是二房兒子們的大不幸,便歎氣道:“節哀順變……”太傷心之類的話都不用說。
衛連舟沒接話,卻是對著沈書君淡然一笑,衛二老爺死了他沒有任何哀傷,有的隻是高興。他突然想起衛簡臨死時的話了,他已經出族,衛二老爺是二房最後一個人,現在也死了,二房所有恩怨也都了了。
考慮到沈書嫻是孕婦,衛連舟又是連日奔波,晚上沈書君還得繼續當種馬,宴席散的很快。晚上衛連舟自然到沈書嫻屋裏歇著,小別勝新婚,雖然離別的時間有點短,卻是架不住懷孕的欣喜。
才一個月多點,沈書嫻肚子平平的,完全看不出有個小生命已經在生長發育。衛連舟手重不敢摸,倒是沈書嫻拉著衛連舟手,輕輕地在肚皮上轉了幾個圈。
“真想不到孩子那麼快就來了。”沈書嫻把頭枕在衛連舟肩膀上,最初幾天的驚過去,剩下的就是喜了。現在月份小,害喜也不厲害,懷孕後期要受的罪還沒挨上,沈書嫻是滿心的高興。
衛連舟也是滿臉笑意,臉上閃過一絲猶豫,好一會才突然道:“有件事……”話說到這裏停住了。
沈書嫻抬頭看衛連舟一眼,衛連舟不是猶豫的人,他想做什麼就直接做。笑問:“怎麼,你不會想說我現在懷孕了不能侍候,想納幾個通房……不,書童吧。”衛連舟說過不納妾,肯定不會失言,書童的用處跟侍妾是一樣的,稱呼不一樣。
衛連舟被逗笑了,道:“你都在想什麼呢,我不好那一口。”
“納尼(什麼)?”沈書嫻驚的連脫口日文都出來了,看看沈書君,再看看平常人家裏的書童,男風在大珠相當盛行。不誇張地說,不喜歡男人的男人很稀有,尤其是衛連舟這種跑船的,一般沿海地區都有這樣的規定女人不能上船,衛連舟又是跑外海的,女人更不能上船,不說其他,體力撐不下來。
“啊?”衛連舟聽得雲裏霧裏,這句好像是日文,但又有幾分不像。
沈書嫻連忙問:“你真的不好那一口??”
要是真的,她的情敵就可以減少二分之一人類了。穿成古代婦人已經很慘了,穿成大珠婦人就更慘,就是有本事侍候好公婆,生的了兒子,鬥的過小妾,也未必打得過基友。最明顯的例子就是沈書君,虧的她穿成沈書君的妹子,要是穿成老婆,她估計唯一的樂趣就是化身腐女看他們搞基了。
衛連舟有幾分不可思議的道:“你怎麼會認為我好這一口,我平常使喚的也就慶喜和慶祥兩個,你都是見過的,難道你覺得我會對他們有什麼想法……”難道在沈書嫻眼裏他如此的重口。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覺得……”沈書嫻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主要是心情太激動,二分之一情敵消滅了,又是如此不經意說出來的,實在很突然。說不清楚,幹脆轉換話題道:“你剛才想說什麼事?”
衛連舟來的路上都已經想過,現在要跟沈書嫻張口了卻覺得有幾分為難,停了一下才道:“我想讓你在娘家待產。”
內憂外患都沒有解決,海口不是淮陽,生意失敗了最多也就是家敗,海口的事一點說不好弄不好就要動刀子。他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沈書嫻也在慢慢習慣,但這個節骨眼上,沈書嫻有孕了。要是沈書嫻一直在海口,他肯定不會把她送回娘家待產,偏偏這麼巧,沈書嫻現在就在沈家。
沈書君極疼愛這個妹妹,嫂子江氏也是厚道人,若是把沈書嫻留在淮陽。不管是人身安全還是身邊人侍候的,肯定都能事事周全,他在海口再忙碌也能放心。若是現在帶著沈書嫻回海口,路上奔波不說,到了海口之後,家裏就他們兩個,沈書嫻大著肚子,讓他事事體貼照顧,他不夠細心不說,也沒那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