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紹晚詞兒子滿月之時,孫家擺起了滿月酒,江氏閑來無事也帶林姨娘去了。滿月酒那天倒是看到紹晚詞了,坐了一個月子倒是胖了些,看到江氏和林姨娘來了也是規規矩矩的行禮。
江氏不提舊事,隻是恭喜她喜得貴子,林姨娘旁邊多少有點酸,對於女人來說,有了兒子才有以後,紹晚詞隻要把好好把這個兒子養大,就算是寄在別人名下,讓孩子這是親娘,總有個依靠,哪裏像她這樣,連個孩子的影子都見不著。
“紹家妹妹果然是好造化,幾年時間裏,兒子都抱上了。”林姨娘笑著說。
紹晚詞聽得笑笑,道:“林姐姐的肚子還沒消息嗎,那真該去好好燒燒高香了。”她在孫家是不太受寵,但好歹有了兒子,總有了依靠。
林姨娘聽得有幾分怒,剛想開口,江氏就笑著道:“哥兒起名字了沒?叫什麼?”
“三爺在外頭還沒回來,現在隻按排行叫著,叫六哥兒。”雲姨娘笑著說。
江氏這才留意到沒看到孫禹,看來孫禹對紹晚詞真是忽視到一定境地了,兒子滿月酒都不回來。這話不太好說,也就幹脆不說,隻是逗了會孩子。
吃了半日酒席,賓客不多,雲姨娘留江氏多說了一會話,要不是江氏說掛心兒子,隻怕雲姨娘還要留她吃晚飯。臨走之時,雲姨娘還拉著江氏說話,讓她有空常過來坐,沈家現在淮陽的行勢這麼好,關係交好點準沒有錯。更不用說孫禹還想著法的想跟沈書君拉關係,隻可惜人家根本不鳥他。
“別送了,你家裏還有攤子,有空你也來我家坐坐。”江氏笑著對雲姨娘說著。
坐車回到家裏,在大門首下了車,剛進門冬至就迎上來小聲對江氏道:“大爺回來了,不知道外頭怎麼了,正在屋裏生氣。”
江氏聽得稍稍一怔,這幾年沈家一直順風順水的,上頭有人看照著,沈書君做生意素來有一套,至少生意上沒虧過。偶爾不順是有的,但生氣是很少見的。難道是因為家裏的事?沈家的宗祠都另立了,大房的事再也不沾不上他們。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事?
小丫頭打起簾子,江氏進到屋裏,右邊兒子住的梢間裏傳來沈書君和哥兒玩樂的聲音。江氏多少鬆了口氣,夫妻這些年了,江氏還是挺怕沈書君生氣的,果然有了兒子好的多。悄聲走到屋裏,隻見沈書君正抱著壯哥兒哄著,壯哥兒才這才三個多月,逗玩之類的還說上,但看到兒子沈書君就高興。
“哥兒要睡了,大爺還是給我吧。”奶媽上前說著,小孩子睡的多,不能一直逗著玩。
沈書君這才依依不舍的交給奶媽,抬頭看到江氏進來,虎哥兒還在睡,便做了個噓聲的手勢,夫妻兩個一同出來。
夫妻到左邊梢間坐下來,冬至倒茶上來,江氏看沈書君心情己經好了,也就不再問,免得又觸了沈書君的黴頭。隻是笑著道:“孫家的滿月酒沒怎麼大辦,就幾桌人,倒也熱鬧。就雲姨娘張羅著,沒見到孫三爺”
“孫家兒子多,當爹的也就不稀罕了。”沈書君說著,孫禹的大兒子估摸著再有兩年就要說親了,下麵小的還有一堆,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江氏聽得隻是笑,沈書君卻是又道:“不過有時候兒子多也未必是好事,也不見得個個都能成才,我們這兩個好好教導,肯定比他那一群強。”
“噗~~”江氏忍不住笑了起來,道:“哪有像你這樣自誇的爹。”
沈書君卻是一臉自豪得意的道:“我的兒子肯定是最好的。”
江氏直笑,看沈書君情緒回轉了,這才問道:“我回來的時候聽丫頭說,你氣衝衝的回來,外頭可有什麼為難的事?”
“還不是想在青陽開店的事。”沈書君有幾分不憤的說著。
沈家是靠鹽商起的家,販鹽肯定掙錢,同時也得要朝中有人才行,每年能從鹽官那裏拿到條子才是關鍵。謝延豐一直照應著,生意自然也是一帆風順。從幾年前起沈書君就想著做點別的生意,手裏有錢,生意也好做,在淮陽城中又多開了幾間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