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羅有錢臉就僵了。
他思索著該怎麼解釋，旁邊陶勇便直接道：“事兒我去問過秦致遠了，你再說一遍，別瞎說。”
聽到這話，羅有錢臉色瞬間變了，他看著陶勇，憋了半天，他深吸了一口氣道：“行吧。我實話說了吧。”
說著，他就把所有來龍去脈理了一遍。然後道：“我是接了私活兒不假，但我沒坑蒙拐騙，東西也修好了，合同也處理好了，後麵那個青銅盆我也不打算修，正想著怎麼和他們說清楚賠償的費用。”
“羅有錢，”陶勇聽到羅有錢坦坦蕩蕩說著這話，終於有些忍不住，跳起來，怒罵道，“你這什麼態度？你還不以為恥反以為榮是不是？！”
羅有錢沒說話，他低著頭，小聲道：“師父，我知道錯了。所以我後麵都不修了。我是被騙的。”
“被騙？什麼叫被騙？誰讓你去喝酒的？誰讓你去拿錢的？誰逼著你了？合同你自個兒簽的，牛你自個兒吹的。你說你沒騙人，你和人家說你是故宮的修複師，這是不是騙人？你他媽算哪門子修複師！誰他媽給你的資格！”
“老陶，”肖文尚看羅有錢紅了眼睛，提醒陶勇道，“別罵得太過了。”
“不罵不長記性！”陶勇怒喝出聲，他著急從旁邊提了根棍子，怒道，“我不但要罵他，我還也要打他！今天我就帶上這個敗壞名聲的小兔崽子！”
說著，陶勇便提著棍子衝
過去要打，肖文尚趕緊抓住了陶勇的棍子，大聲道：“你這是做什麼！放下來！這事兒所裏都定好的誰都管不了！”
聽到這話，陶勇便愣住了，肖文尚歎了口氣，轉頭同羅有錢道：“有錢啊，本來讓你在所裏幫忙，其實就是破了例的。咱們這一行大多是師徒製，老陶選了你當徒弟，便帶進來學東西。現在除了這檔子事兒，你也不能留了……”
“你什麼意思？”羅有錢臉色大變，“肖師傅，你這是要趕我走？”
“不是我要趕你走，”肖文尚有些尷尬，“是你本來也不能留了。”
“肖師傅，”羅有錢終於有些慌了，“我錯了，我以前不知道這事兒這麼嚴重的。我錯了，我以後改，一定改！”
說著，羅有錢轉頭看向陶勇，著急道：“師父，你幫我求求情，我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陶勇提著棍子，有些無力，他轉過頭去，沒敢看羅有錢。
羅有錢抓住他的手，高聲道：“師父，你說句話啊！”
“你先回去吧。”陶勇沙啞著聲音道，“帶你來本來也不符合規定，以後就在我家裏練習基本功。”
“然後呢？”羅有錢著急道，“我還能考故宮嗎？你們還會要我嗎？”
誰都沒敢說話，羅有錢瞬間有些明白了，他“哐”一下跪了下去，肖文尚焦急道：“你這是做什麼？你快起來！”
“肖師傅，你救救我，我好不容易找了份正經的事兒，好
不容易有了條路走。我明年考上故宮我就可以和我女朋友結婚了，肖師傅我錯了，我真的不會再犯了，您幫我和上麵再說說，救救我！”
“有錢……”肖文尚麵露惋惜，“這不是我和你師父決定的事兒。”
“師父！師父！”羅有錢紅著眼睛，他滿臉祈求看著陶勇，“您救救我，您知道的，我不是壞，我不是貪錢，我隻是想證明一下我的能力而已！而且我知道錯了，我以後會改，我一定會改。師父，你說過，浪子回頭金不換，我這輩子好不容易走在一條正規上，您不能拉我上了車又推我下去啊！”
“有錢……”陶勇沙啞道，“當修複師不是一定要來故宮的。”
“我不來故宮怎麼讓人看得起！”羅有錢猛地大吼出聲來，“我姐無所謂，她追求夢想有個愛好！我呢？！我要娶芳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