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省長慢走。”那世洪和潘越明都低頭向田一錚鞠了個躬,站在了原地沒有再動。田一錚說完後便沿著長長的通道向黑暗深處走去,但他的背影消失在甬道裏時,潘越明看了看那世洪,狡黠地說道:“那總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那世洪直起腰杆沒有說話。
“如果回魂丸煉不成,我們該怎麼辦?”潘越明又問一句。
“我要不是害怕田一錚手裏那個玉瓶,何苦要為他效力呢?”那世洪說道:“不用多慮,龍丹我會想辦法,雖然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到底是在什麼位置,但最少我有一條線索。”
“嗯,那就好。”潘越明說道:“不瞞親家,我是真怕到時候田省長會托著我們一起墊背,做他的陪葬啊。”
“放心吧,我不會讓親家就這麼死去的。”
“你還不知道田省長的處事風格嗎?”潘越明彼為擔憂地說道:“我們已經眼看著多少人被他化在了玉瓶之內,所以我們還是小心為妙。”
那世洪望著那幽黑的甬道,歎口氣不再說話。
邸雪的哭聲漸漸變小,她輕輕啜泣著站起來,淚眼朦朧地看著那天小聲說道:“對不起。”
“沒事,我能理解你的心情。”那天大度地說道。
“謝謝你。”
“你準備好了嗎?”那天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邸雪沒有回答,她輕輕咬著嘴唇,良久才開口道:“我準備好了。”
“那就跟我進去吧。”那天說完轉身朝裏麵走去。
邸雪緩緩邁著步子,跟著那天朝元氣庫的深處走去。
這裏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在甬道的兩邊還是掛滿了籠子,裏麵依舊裝著不同的孩子,這些孩子如此可憐地看著走在甬道中間的那天和邸雪。邸雪沒有勇氣抬頭去看他們,她深深地知道,如果當初不是因為那個人,她也許跟這些孩子一樣,早就沒有了性命令,她比他們幸運。有的孩子突然抓著籠子的欄杆瘋狂地尖叫著,搖晃著籠子,緊接著這些尖叫聲連成一片。邸雪害怕地捂住耳朵,閉上眼睛不想聽到這些叫聲,因為這些叫聲讓她心碎。
那天用眼睛的餘光掃了一下籠子,幾道如彎刀的光芒射出去,瞬時孩子們如定住一般不在亂叫,一個個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
“邸小姐,邸小姐。”那天停下來回頭叫了叫邸雪。
邸雪慢慢鬆開雙手,睜開眼睛,小心冀冀地看著兩邊的籠子。
“你如此緊張,一會兒如何麵對你要見的人?”那天問道。
“我……”邸雪吱吱唔唔地說不出話來。
“主人來了。”突然遠處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邸雪聽得如此耳熟。那天轉過身看看朝他們走來的男人,點了點頭。
邸雪急忙轉過身去,背對著那天和走過來的那個男人。
“主人怎麼會突然到來?”這個男人走近後問道。
“明天,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那天對這個男人說道。
明天望著邸雪的背影,有些懷疑地注視著對那天問道:“這是……”
“你真的猜不到她是誰嗎?”那天問道。
明天搖搖頭,但目光卻不曾從邸雪的背影上挪開。
“你是?”明天慢慢地邁著步子,情不自禁。
邸雪的心好像要跳出來似地,她緊張地抓著自己胸前的衣服,說不出話來。
在離邸雪不遠處,明天停住了腳步。
“你是?”明天又一次問道。
那天朝明天邁近,在他的身後說道:“從小你便跟我講她的故事,你說你渴望再次見到她,她讓你有種衝動,讓你有種不可遏製的激情,你真的不知道她是誰嗎?”
明天有些不可思議地回頭看了那天一眼,又回頭盯著邸雪的背影死死看著。
“沒錯,就是她,我把她給你帶來了。”那天說道。
明天突然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是誰,但他還是有很多的不確定。他一步一步地邁近邸雪,而邸雪的心已經跳得不能再快了,她想轉過身來看一眼這位恩人,可是她卻怎麼也鼓不起勇氣,她怕這位恩人已經變了模樣,自己認不出來,又怕這位恩人不認識自己,兩個人尷尬地麵對,猶豫不決的她緊緊閉著眼睛,不知所措。
就在邸雪進退兩難的時候,明天突然從後麵抱住了她,讓她的整個神經都繃得緊緊的,她半張著嘴,眼睛瞪得圓圓地看著前方。
明天慢慢地撫住邸雪的肩膀,將她轉過來,終於,她看清了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對自己有著救命之恩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