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夜色已深遲遲等不到冷清霜回家,劉棠棣的心是越來越慌。他帶著家丁沿山路找去,可尋到冷苑才得知人早就回去了。他先是如遭雷劈,後暗叫不好。於是一行人便又往山下找去。星星點點的燈火灑滿了一路,陸陸續續的喊叫聲似乎是在引領不歸人回來的方向;可是在這寂靜的山林裏,除了野鳥的叫聲外再無其他。
“大公子,要不要告訴陳家一聲?也好多些人來找。”
溫叔道。
陳家與冷家原先有婚約,出了這樣的事情自然是要告知陳家一聲的。可看看劉棠棣的臉色,他顯然是很不情願的,但是事關人命他也很不情願的答應了。
“你去,無論如何都把他帶來見我。”
他對身邊的阿水說道。
“是。”
阿水應了一聲匆忙向城裏跑去。
這次的陳宗平出現的倒是很快,阿水剛到山腳下就遇到了他。
“陳少帥,大小姐失蹤了,我家公子讓我通知你一聲並帶你過去。”
“知道了,我這就去。”
“你們,撒開了找。找不到冷大小姐就不用吃飯了。”
為首的少年隨口應了一聲向身後帶來的人下命令道,自己則策馬揚鞭上了山。
山上,經過一段時間的搜尋後終究無果,而劉棠棣的聲音已經逐漸變得有些嘶啞,可是他並沒有想要停下來的意思,他的身後家丁們也有些氣喘籲籲,可是仍誰都沒有一絲懈怠,畢竟大小姐待他們都很好。
“藍安。”
劉棠棣剛抿了一口水,就聽到一個聲音從他的不遠處傳來。
順著聲音尋去,一個眉眼帶笑的少年出現在火把的光照下。此人正是陳家少帥陳宗平,字仕懷。
劉棠棣一看到他這副笑嘻嘻的麵孔就氣不打一處來,從冷家出事到現在他連個麵都沒閃過,更是心生不滿,如今清霜失蹤他還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更是怒不可遏。
“陳仕懷,你個混蛋,你終於出現了。”
一向文雅的劉棠棣再也顧不得什麼禮儀了,一步上前把他推到了身後的一棵樹幹上。咚的一聲,樹木微顫,在場的眾人都慌了神,快步上前試圖阻止兩人的爭鬥。可奈何劉棠棣已經惱怒到了極致,硬是喝退了眾人。溫叔為此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想若是陳少帥出了什麼事他們都得陪葬,於是顫顫巍巍的想上前再試著調停一下,但這一次卻被陳宗平一個眼神堵了回去。
麵對劉棠棣的出手,陳宗平似乎是有意讓著他,又似乎是在故意挑釁。他依然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不問冷家的情況、不關心冷清霜的生死、也不惱劉棠棣的無理,他就那樣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眉眼帶笑、偶有戲謔之色。眾人見他這般,似乎並沒有計較,於是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在溫叔的示意下都悄然散去。
現場就剩下他們二人。
“霜兒失蹤了!生死未卜!你知不知道!”
劉棠棣右胳膊頂著他的胸膛,怒火中燒的質問道。
“知道!”
他淡淡的話語、淺淺的笑容,這沒心沒肺的樣子還真是黑河當中的一股清流。
“她是你的未婚妻!你知不知道!”
“知道!”
“冷家滅門你知不知道!”
“知道!”
無論劉棠棣問什麼,他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那副欠揍的表情實在是讓劉棠棣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不要以為我下不了手!”
陳宗平依然不為所動......
其實說是這麼一說,他還真下不去這個手。他是一個讀書人,自小接受的詩書禮儀,從來沒有打人的經驗,可是不做些什麼又難消他心中怒火,於是滿腔的憤怒都隻能發泄到他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