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早在很久之前冷清霜就知道陳宗平心裏在想什麼,但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劉棠棣居然會對她存有這樣的心思。那些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兄妹情誼隨著他剛才的這些話都變了味道,甚至都變得有些朦朧模糊。她無法接受劉棠棣,更無法接受他說出來的最後一句話,那句話明顯帶著一絲無奈,讓人聽起來很不舒服。
大概、或許是自己想多了吧,可是自己真的無法做到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劉棠棣發覺冷清霜的視線定格在了自己的身上,也顧不得再和陳宗平說一句話,轉而還想繼續開口說些什麼,但當對上冷清霜冰涼的視線時頓住了。那是他從未見到過的陌生,還有、鄙夷。
“霜兒!”
劉棠棣略顯心虛的試探著。
冷清霜抽回自己的手緩緩站起身來,從床邊拿過自己的藥箱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不知道自己該作何反應,也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表態,她隻能將這一切裝在心裏,然後自己慢慢消化、慢慢分析,或許等到很久之後她才會想到一個妥帖的解決辦法,那時候如果還有人想要這個答案的話,那她一定會給出一個明確的回答。
外麵的月色清涼如霜,一如她與阿兄一起出生的那個夜晚。
“七月。”
她一個人走在路上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壓抑的氣氛讓她忽然想找個人傾訴一番。話音剛落,七月的身影便悄然出現在了她的身邊。他自然的從冷清霜的肩上接過藥箱,靜靜的陪著她一步一步遠去。不多言語、不問緣由,這便是他最深情的陪伴。這也是冷清霜每每心情不好的時候唯一的排解方式。她隻想找個人陪著她,僅此而已。
“小姐!”
七月突然叫住了她,下一刻就將她護在了身後。
剛才的冷清霜還在糾結於劉棠棣的那些話,一時之間竟沒有聽到七月的提醒。等她反應過來才發現一抹紅色的身影攔在兩人的麵前。他正背對著兩人手持著一柄白玉洞簫,那洞簫在月光的照耀下透著絲絲涼意,讓人情不自禁地想打寒顫。
“幻兮!”
冷清霜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尹清風的那柄白玉洞簫,自上次她和尹清風一起回來時就沒有再見過了,怎麼會出現在他的手裏呢?
帶著疑惑她主動上前,走出了七月的保護圈。
“你是誰?幻兮怎麼會在你手裏?”
那人輕笑一聲,長發隨著夜風飄搖,周身散發著自帶的陰詭之氣讓人很不舒服。
“你可真是健忘啊,連我都不認識了?”
那人轉身,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出現在兩人麵前。
“南宮曜魄!”
七月默然做出防備之姿,可下一刻卻被南宮曜魄直接捅破。
“就憑你也想攔我?”
他話音剛落未落,一波內力就毫無征兆的穿過冷清霜擊打在了七月的胸膛上,讓他本能的退後了兩步。
七月的武功與內力雖然在暗衛當中也是佼佼者,但是與南宮曜魄想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小姐,快跑!”
他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如此狼狽至極還不忘讓冷清霜先走。可是就算冷清霜要跑,也跑不過人家的輕功啊。所以冷清霜幹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了。
“南宮宿主,你為何要傷人?”
她語氣鏗鏘有力,可是掌心冒出的冷汗已經浸透了她的手掌。
“我沒有啊,是他想要殺我!”
南宮曜魄右手食指撥弄著胸前的發辮,左手持著白玉洞簫撅起嘴巴,然後閃爍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仿佛他才是剛才受了委屈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