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一切都沒發生嗎，阿璟？”淩霄問得很輕，伸手勾住周璟的耳發，黑絲一圈圈纏住手指，語氣顯得更是不解，“還是我該喚你，大師兄？”
周璟當然知道這是在試探他要退居到哪個位置，抬手揮開淩霄玩他頭髮的手，帶著幾分冷漠的說道：“你如宗內其他師弟般，喚我大師兄便是。”
反而引起淩霄一陣輕笑，他的手即便被揮開，還是強製地抬起周璟的下巴，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仿佛要將眼前人看透，語氣曖昧得不得了，“是那種能在床榻間翻雲覆雨的大師兄嗎？”
周璟想挪開視線，卻被淩霄又抬了抬下顎，他的脖頸已然伸直，嘴唇都快貼在對方下巴。
這時候退縮，隻說明他還在意。而這份在意，也會傳達到淩霄那裏。
“是啊。不過隻有這一次，沒有下次了。”周璟笑道，吻住淩霄的下巴，帶著幾分輕浮的回味表情，“淩霄，你還真是廉價，我隨便勾一勾手，你就貼過來。所以擁有你的‘喜歡’，對我而言，毫無意義。”
“嗯。”淩霄讚同回答，伸手攬住周璟的腰，要這人貼得更近些，“我本身就是如此，被世家、被父母、被天道、被世間所拋棄的人。眼下還要再加一條，被裝在心裏的阿璟拋棄的可憐師弟……嗎？”
淩霄說得很慢，亦能感覺到懷中人的輕顫。
明明舍不得他，偏要用這樣無情無義的話傷害他。連狐狸尾巴都沒藏好，還敢來挑釁他。
真是個小傻子。
他默默想著，反而擁著更緊，繼續道：“也不知今後我還會被誰拋棄。啊，這麽一想，還真是慘淡的人生。”
就連感歎的話音都染有幾分緋意，淩霄的唇抵在周璟耳廓，唇畔有意無意地刮過，“大師兄，要是你偶爾想起我這位可憐的師弟，記得來親親我、抱抱我，在床榻間溫暖我，否則我都沒有勇氣麵對這慘淡的人生。”
“好、好啊，若是我記起來再說。”周璟臉上偽裝出來的冷漠神情差點崩壞，連忙示意地推了推某人胸口，“趕緊穿衣服。”
淩霄聽話地鬆開手，有些難受的斂眸，緩緩道：“今日是大師兄參加劍靈法陣的重要日子，我哪裏能耽誤大師兄的時間。”
他說著話，展開周璟身側的裏衣，嘴角是在保持微笑，可眼睛卻是在難過的表情，慚愧說道：“竟如此胡鬧折騰，大師兄的腰還好嗎？不如我伺候大師兄穿衣吧？”
“不、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周璟連忙說道。
周璟簡直被淩霄這突如其來師弟身份帶來的殷勤嚇一跳，趕緊拿過裏衣在一旁穿起來。
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在屋內響起，等周璟轉頭時，就見淩霄已穿戴齊全，還側頭看向他，笑著打招呼，“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