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楊蓮亭身形一拔,昂然說道:「我乃教主近身護衛,教主在此,爾等怎敢如此怠慢!」
那教眾聞言,見到楊蓮亭身後讓出一人,乃是個氣勢淩厲的青年,錦袍華服,端得是威儀無雙,果然該是教主!而後急忙倒頭又拜:「恭迎教主!」
他這一聲是提了內力叫出來,上頭些人也都聽著了,也是同時下拜,齊齊叫道:「恭迎教主——恭迎教主歸來——」
聲勢浩大,幾乎將那黑湖之水都要掀起浪來!
東方不敗上前一步,那浩大的內力激盪,淡聲說道:「起來罷。」
眾人又是一聲:「多謝教主——」方才站起身來。
林平之看得目瞪口呆,他怎曉得他這義母竟有如此身份!便是那義父,竟也隻是他這義母的近身護衛罷了。而日月神教如此威勢,眾人齊喝,也是讓他心驚膽戰。還算虧了他經歷過生死,見過殺戮,才能勉強定下心來。隻是驚疑不定,心情複雜之極。
正這時,山上忽然飛快撲下一個人來,堪堪停在東方不敗幾人身前。
這人一下跪地,連聲說道:「可是教主回來了!」這聲氣又驚又喜,還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急切,「童長老聽得江湖傳聞,正擔心教主安危,讓我等日日在山腰守護。說道但是教主回來,就要請教主速速與他見上一麵!」
東方不敗雙手虛扶,將人托起,口中則道:「事情我都知道了。童大哥近日來辛苦,我這便去與他見一麵,也讓他寬寬心。」
那人早聽說這位教主近來脾氣好了些,隻是不曾親見,故而方才說出那番話時,心中著實忐忑。如今才算略略安心,忙道:「還請教主上山,童長老正在書房處理教務。」
東方不敗擺擺手,領先一步,走上山去。跟著便是楊蓮亭緊隨其後,林平之自然不敢落下,而這報信之人因不曉得林平之身份,也略退一步,守在最後。
之後不消說,林平之又為那沖天的石階、粗壯的繩索所攝,一路上大氣也不敢出,著實見到了日月神教的威風。
到了黑木崖頂,那上頭的人都是識得東方不敗,但見他走過去,皆是低頭行禮,絕無例外。便是看到幾個武藝高強、彷彿江湖豪客之人,最不濟也要拱手,更莫說那些個穿著黑衣的武士、穿著黃衫的護衛了。
東方不敗直奔書房而去,林平之不敢四顧,便盯著楊蓮亭的後背。他隻見這個義父全然沒有在外頭時候的豪氣,反而顯得很是恭謹。尤其在麵對這位男裝義母之時,也不像之前那般親熱,而是恪守下屬的禮節,就彷彿當真和他沒有其他關係一般。
這時天色已然黑了,幾個人站在院外,仍能見著書房裏頭火光通明。那個報信之人得了東方不敗吩咐,提前進去通報,就見到裏麵的人發出一陣豪爽大笑,跟著就有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推開門,大聲嚷道:「東方兄弟,你可回來了!這些天困在崖上,可把我老熊給悶壞啦!」
東方不敗笑意盈盈,迎上去搭著那大漢的手臂,說道:「童大哥辛苦了。」說罷走進,楊蓮亭乖覺跟上,也給了林平之一個眼色,要他一起。反而是方才進去報信的人退了出來。屋裏便隻剩下了三個成年男子與一個十歲的娃兒。
才進門,雙方都坐了下來,林平之見楊蓮亭垂手立在東方不敗身後,便也乖巧地站在他的身側,並不說話。不過房間裏光亮,他卻看清楚了那個大漢的容貌,原來他雖然紅光滿麵,卻實則有些年紀了,卻仍是如此強健。讓林平之不由得欽羨無比。
隻聽童百熊說道:「東方兄弟,你可不知道,這些年來,老熊我是半步也沒走下這黑木崖,就為你守著這份基業。」
東方不敗笑道:「老哥哥如此為我,做兄弟的怎能不領情?過幾日我便請童大哥喝酒,不知老大哥肯不肯賞光?」
童百熊哈哈大笑:「這才是好兄弟,這夠意思的!」他笑了一陣,隨即聲音漸小下來,神色也有些凝重,「不過東方兄弟,你出去這些日子,可曾得到消息?」
東方不敗神情不變:「老哥哥但請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