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屋中帳暖
次日清早,楊蓮亭醒轉來,胳膊彎裏軟玉溫香,正是被他折騰累了一宿的好老婆。他見東方不敗枕在他的胸前,微微側臥,肌膚瑩白,吐氣暖熱,真是美得不似真人。便一時歡喜,在他臉上吮一口。東方不敗想來也是疲憊,並沒有醒來,反而被他一摟,就睡得更沉了。楊蓮亭於是閉了眼,要再困一會兒。
這時候,他忽然聽得外頭有呼吸聲響,像是有人來到了門前。楊蓮亭一皺眉,小心把東方不敗移開臂膀,又給他掖了掖被角,自個才抓起褲子套上,裸著上身到前頭開了門。
原來竟是那林平之穿著一身長衣,站在門口守著。如今已是入冬,天氣寒冷,這半大的娃兒隻偶爾用氣嗬手,卻並不出聲。
楊蓮亭昨夜在東方不敗身子上得了饜足,心情頗佳,見林平之在這天未亮時就在門口苦守,竟不生氣,反倒問道:「你來這裏做甚麼?」
林平之赧顏道:「我想早日習武,又怕吵了兩位長輩休息,便想在這裏等一等。」他素來對義母更加親近,也曉得真心要認下自個的正是義母,反而這位義父對他的存在是無可無不可,故而在麵對楊蓮亭的時候,總比麵對東方不敗的時候要侷促一些。
楊蓮亭自然也發現這個,亦如林平之所想,虛耗了一個上輩子,他對子嗣早已沒了貪戀,一心隻想要與東方不敗長長久久。而他後來也明瞭他老婆自愧不能給他一個孩兒,方才應允下來,認了這林平之。不過也隻是讓東方不敗快活罷了,並非對林平之有甚麼父子之情,還有些嫌他在他與他老婆之間礙手礙腳。
隻是那兩個「義父母」卻都未想到,這一世他們一個二十一,一個方才過了十五,便認了一個八歲的義子,可真真是有些好笑。
林平之此時卻有些緊張,他沒見到東方不敗出來,楊蓮亭又是麵沉似水,讓他有些琢磨不透。
楊蓮亭看了他兩眼,外頭天色才剛有些朦朧,這小子便來到這裏,也算有心。他不願他去吵了東方不敗起來,就朝他點一下頭,說道:「去院中說話罷。」
跟著就掩上了門,兩人走到院子裏麵。
楊蓮亭說道:「你要報仇,都依了你,而你現下想要練武,能如此勤奮,我心甚慰。」
林平之肅立,聽楊蓮亭訓示。
楊蓮亭又道:「不過你義母東方不敗乃是堂堂日月神教教主,你做了他的義子,絕不能墮了他的名頭。不然,我楊蓮亭可饒不了你!」
林平之忙道:「平之省得,請義……」他不知這時該如何稱呼,隻得偷著去看他一眼。
楊蓮亭心中暗笑,說道:「若是有人在時,你隻管喚我『楊護衛』,喚教主『義父』就是,若是沒得旁人,自然我是義父,他是義母。」
林平之就想道,義母身份貴重,義父看來就差了些兒,他們兩個相好,莫非這便是從前在戲裏聽說的「暗度陳倉」?
楊蓮亭看他呆了一瞬,就一巴掌拍了他的後腦,粗聲道:「格老子的,在想甚麼?」
林平之被打得一個趔趄,忙笑道:「沒甚麼,義父現下就教我武藝麼?」
楊蓮亭則道:「原先你義母就對你有所點撥,你這小子身量尚未長成,太過苛待原本不好。不過,你基本功卻差了些,不若先將馬步紮了,鍛煉鍛煉身子骨兒,日後也好有事半功倍之效。」
林平之自然喏喏答應,楊蓮亭看他受教,也沒說出甚麼「快些教我高深武藝」的話來,就點頭道:「如此就在院裏紮馬,我自要人來守著,等你義母起來,我再與他合計合計如何教你。」說完叫了幾個小僮來,吩咐要看著林平之,決不許半途而廢。再想到林平之從前也是紮過馬步,又說過半個時辰要掛一個沙袋在左右兩臂,再半個時辰再往雙腿上各放一個,一個時辰過後,才能稍作歇息。
幾個小僮自然不敢怠慢,急急拿了沙袋在旁守著,林平之已是撩起衣擺,將馬步端正紮好。
楊蓮亭又笑道:「你也莫以為從前紮過、這便是無用的功夫,須知要將武藝練得高明,下盤不穩可是萬萬要不得,如今你年紀尚幼,正該努力才是。待下盤穩當,再學那高深的功夫不遲,若是不然,則傷身傷骨,絕然落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