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正常的,」陸楚隨即便道,「但是,如果死者夫婦身上最濃重氣息是他們的姐姐呢?」
最重的,自然就是最晚留下的。
醫生也質疑道:「但是,也可能是今天早上去案發現場的時候留下的,不是說死者夫婦的姐姐是他們屍體的第一發現人嗎?」
「這不太可能,」陸楚斷然否認後,對一旁的船員說道,「你去將當時幫著受害者姐姐撞開房門的人帶過來,再挑幾名船員看管住死者的姐姐。」
船員點頭離去。
就在這時,醫生忽然小聲低叫一聲:「呀,這是什麼東西?」
其他人聽見動靜,全都圍了過去。
隻見那名醫生拿著鑷子,從男性死者被割斷放幹血的脖頸傷口中抽出了一張布條。
陸楚定睛看去,確定了那布條和他之前發現的布條一樣,被血液浸染成了紅褐色,上方用黑色油性筆寫著雋秀的字——你們猜猜,我擁有多少倀鬼?
醫生一字一句讀出了聲,片刻後疑惑道,「這是什麼意思?」
「倀鬼麼……這個我倒是知道。」偵探如此說道,而後便給幾人解釋了一番倀鬼的意思。
兩名醫生搖搖頭,愁眉苦臉:「搞不懂。」
刑警們若有所思。
偵探講完後,想起什麼揚聲問道:「另一名死者呢,她的身上有沒有相似的布條?!這可是相當重要的線索!」
醫生聞言趕緊去檢查女性死者的屍體,果真從她被割開的喉嚨中取出一塊小布條,幾人定睛一看,隻見上麵寫著——他們,就在你們之中呢。
這種留言的語氣,陳述中帶著一絲詭異的興味,令人毛骨悚然。
陸楚蹙眉看著那兩塊布條,陷入沉思之中。
偵探扭頭看向陸楚:「你剛剛通過氣味,是在懷疑死者夫婦的姐姐就是兇手嗎?」
「並不是,」陸楚搖頭,「我沒有說過她是兇手。」
兩名醫生疑惑:「那是什麼?」
「我隻是懷疑——她是『倀鬼』而已,」陸楚指了指布條,解釋道,「也就是傳說中的幫凶。」
被老虎「吃掉」的人,有兩種結局,一種是死去,另一種就是成為倀鬼,做老虎的忠心奴僕,然後誘惑自己的朋友乃至親人,被老虎所殺。
這個「老虎」的氣息陸楚沒有聞到,但是這名看似因為弟弟與弟妹哭的痛不欲生的姐姐的氣息卻是如此的清楚——被害者的死亡時間是淩晨,他們的姐姐留在他們身上的氣息最近,根據陸楚的判斷,大約就在這幾個小時之內。
以上種種,再聯繫起倀鬼誘惑至親為老虎所食的傳說,陸楚猜測,這個女人,就是其中一隻「倀鬼」。
確認了方向,幾人退出了房間,準備去審問被害人的姐姐。
「楚!原來你在這裏!」
就在此時,陸楚聽到一道嗓音柔軟甜美的聲音,他朝著聲音來處望去,隻見愛莉穿著小洋服提著裙邊,踩著十多釐米的高跟鞋「噠噠」從走廊遠處朝著陸楚小步跑來,並輕躍投入了他的懷中之中。
陸楚被嚇得攤起了雙手,手足無措,微愣著任由嬌小可人的愛莉抱住了自己的胸膛,嬌聲抱怨道:「楚,這幾日你怎麼不在自己的房間裏?我找了你好幾次,你都不在……」
一旁的7皺眉,周身縈繞低氣壓,一隻右手微合,似乎下一秒就會將愛莉撕碎。
回過神來,陸楚連忙將埋首在自己胸前的愛莉推開,道:「我這幾天在跟著船長一起調查這次的殺人案,就沒回自己房間。」
愛莉聞言撥弄了一下自己金色的波浪長髮,眨了眨眼:「好吧,我還以為楚你出事了。」
愛莉旁邊跟著一個人,就是陸楚目睹甲板上受害者被砍腿的時候,一直在愛莉身邊的男人。此時,愛莉指了指這個男人,對陸楚道:「彼爾德也很擔心呢。」
彼爾德中文不太好,帶著濃厚的外國口音,一字一頓地開口:「是的,楚,我們,都,很擔心。」
愛莉嗬嗬的笑:「噢,彼爾德,你還是別說話了,你的發音會笑死我的。」
彼爾德聞言聳肩,繼續結結巴巴的表示要想學好一門語言,就要常常和別人對話,所以他不會放棄用中文和大家聊天。
7走到陸楚跟前,將陸楚拉至自己的身邊,強勢的眼神掃過愛莉。
愛莉見狀卻並不害怕,而是目光狡黠調皮道:「嘿,朋友。目前,我們可是同一條戰線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