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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體驗

任宙遠百無聊賴地度過了上班的第一天。

雖然無論他走到哪裏,似乎都有人在討論這個十分吃香的職位,但是從他麵試到今天為止觀察到的,這個職位說難聽點其實就是一個花瓶。

設一個中文文案在科技教育公司,主要還是為了應付相關部門。他上了一天班,要處理的多是申請政府審批的公文,反倒是本來說好讓他寫一些推廣的文章卻遲遲沒有收到通知。

但任宙遠對這些不太關心,公司怎麼發展是那男人的事,他隻需要好好幹活,把錢拿到手,存到足夠的錢讓他有資本離開這裏就是了。

是的,他還在謀劃著要離開。

雖然列昂尼德看著像是沒有認出他來,但是一想到他那張和安安相似度達90%以上的臉,就讓任宙遠覺得危險。他不可能讓安安一輩子躲在家裏不出門,也不可能去慫恿列昂尼德將辦公室搬走,隻要他們在這個城市一天,就有多一天的風險讓別人察覺到這裏有個列昂尼德迷你版。

任宙遠下班後去幼兒園接安安,看見兒子一如既往地坐在最前排,背著個小書包眼巴巴地向門口張望,一看見他就笑著蹦躂出來,那速度快得任宙遠看著都心驚膽顫,就怕他一不小心就摔地上。

安安猛地一下撲到任宙遠懷裏,陳老師跟著在他身後走到大門邊上,和任宙遠打了聲招呼笑著道:「安安一天最高興就是放學的時候了,還沒到點就拉著小椅子坐著等,」她摸了摸安安的頭,「安安那麼喜歡爸爸呀,陳老師都要吃醋了。」

說完她對任宙遠說:「安安爸爸不知道現在有空嗎?我想簡單地和你說一下安安這段時間的表現。」

任宙遠想到安安不交朋友的問題,正想和陳老師談幾句。他半蹲下來親了親安安的頭說:「安安先進去和小朋友玩好嗎?爸爸要和老師說幾句話。」

安安聞言小臉都皺起來了,看了任宙遠一眼,又看了陳老師一眼,扯著書包的肩帶嘟著嘴走回去,邊走還邊回頭,最後坐回到自己的小椅子上,眼睛一直盯著任宙遠看,絲毫不打算分一點注意力給旁邊的小同學。

任宙遠發現問題似乎比他想像的要嚴重,果然陳老師要說的也是這個問題,她說:「安安爸爸,我就不拐彎抹角了,你看到安安現在的表現,雖然很多孩子對家長都有很大的依賴,可是安安明顯要嚴重得多,甚至可以說,除了你以外,他對其他人都不怎麼關心,對班上其他的小朋友也是這樣,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對他性格發展不是一件好事。」

任宙遠皺了皺眉道:「是的,昨天他就跟我說他在幼兒園裏不交朋友,我今天正好想跟您談一下這個問題。」他看了安安一眼,看見其他小同學都在和別人高興地聊天,就他一人坐在椅子上安靜地朝他們這邊看,心裏突然就覺得刺痛。

他想了想,猶豫了一下後道:「安安從小一直跟著我長大,您也知道我們是單親家庭,他對我確實非常依賴,這方麵我也有錯,我太寵安安了,他之前不想上幼兒園我還不忍心,差點就答應他了。」

陳老師點了點頭道:「我能理解。」

「他昨天跟我說他不交朋友,我就察覺到有問題了,」任宙遠說:「但是剛才看他表現,我才發現問題比我想像中要嚴重。陳老師,您在這方麵比較專業,您覺得我該怎麼做才能改掉他這個毛病呢?」

陳老師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家長,但是也鮮有像任宙遠這樣對她剖心承認自己缺點的,從他第一次帶安安來幼兒園的時候,陳老師就覺得這對父子感情非常深厚,剛才她說那番話的時候也猶豫過,有些家長接受不了別人對孩子的批評,即便是老師的話也很難輕易聽進去。

但是任宙遠給人的感覺很隨和又很有教養,他們的目的都是想看著孩子更好地成長,於是陳老師就直接地將話說出來,值得慶幸的是,任宙遠的表現如陳老師想像那般,讓她放心不少。

陳老師針對安安的問題本來就想了很多,於是當任宙遠向她提問的時候,她很快就回答道:「安安的問題主要還是出於他接觸的人太少了,以前可能一直跟著你的關係,逐漸形成了隻認準你一人的習慣,這種依賴是長期形成了,短期內可能不會那麼容易對別人敞開心房,但是你可以帶他多去一點別的地方,讓他接觸更多人,還要鼓勵他接觸別人,最好是能夠和更多同齡的孩子相處。」

「安安在幼兒園的時候,我們作為老師的也會盡量讓他和別的小同學交流,但是老師畢竟不同家長,小孩子也許會聽我們的話,可也隻是作為一個任務去完成,更多的還是要靠家長引導。」

任宙遠和陳老師聊了許多,漸漸有一些方向了,他向陳老師道了謝,才將安安接走回家。

一路上任宙遠讓安安給他說今天在幼兒園裏發生的事情,這也是陳老師教他做的,說這樣能讓孩子培養一個習慣,讓他多留意自己每天做的事情,可以向家人彙報。

回到家後,任宙遠趁安安洗澡的時候將陳老師說的那些建議都寫下來,想到陳老師叫他多帶安安去和同齡人相處,他就想到了維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