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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回憶

任宙遠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身體的痠痛讓他的意識瞬間回籠,提醒著他剛剛做了什麼事。

他閉眼裝死,心想自己怎麼就這麼經不起刺激,身體像是被蠱惑了一樣,要說剛開始還有拒絕的意識,到後麵完全就像被慾望支配,最讓他接受不了的,是自己居然中途被做暈過去了。

他記不起最後他們一共做了幾次,隻知道在自己昏睡中被列昂尼德從客廳折騰到浴室,最後回到了床上。

任宙遠懊惱得想撓牆,隻要一閉上眼,那些讓人血脈僨張的畫麵就湧入他腦海裏,讓他恨不得一頭撞死在床上。

腰上的痠疼讓他忍不住扭動了一下,如此輕微的一個動作卻讓任宙遠發現自己腰上多了一隻巨大的手掌,那是列昂尼德在睡夢中也不忘將他抱在懷裏。

掌心的熱度自貼合的皮膚往外漫延,任宙遠感覺自己腰間一陣火熱,自掌心至皮膚,再到心髒。

他有點難為情地想掙脫開來,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身體,然而還沒等他移開兩釐米,手掌的主人又再次將他拉了回去,兩人的距離比之剛才更貼近。

任宙遠背部貼在了列昂尼德胸前,裸露的肌膚貼合在一起,有種無言的親暱糅合在其中,任宙遠甚至覺得自己彷彿感受到列昂尼德心髒的跳動,撲通撲通地撞擊著他的背,正如他這個人一樣,強勢得讓人無法忽視。

任宙遠連呼吸都放慢了,第一次在清醒時被人抱在懷裏,正苦惱著該如何逃離這種讓人尷尬的狀況,突然兩人緊貼的部位,有個滾燙的物件正抵著他的大腿,讓他瞬間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大氣也不敢出。

身後的人越貼越近,呼出的氣打在他的脖子上,讓任宙遠連雞皮疙瘩都豎立起來,脖子紅了一圈。

任宙遠驚得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心道又不是大白天,剛才還折騰了那麼久,怎麼還能如此精神!

過了一會兒他猛地反應過來,是啊不是大白天,難不成睡著了還能硬得起來?

他覺得自己被個老流氓調戲了,有點惱羞成怒地挪了挪身體,果然不過半秒又被拉了回去,這回他簡直要被氣笑,剛才的那點尷尬被列昂尼德這麼一弄也消退了不少。

懷裏的人明顯放鬆下來,列昂尼德也不再裝睡,貼著在他耳邊低聲道:「怎麼樣,有感覺了嗎?」

任宙遠:「……」

很好,這人還記恨著幾個小時前他們爭執的內容。

任宙遠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掙紮著想爬起來,但是全身無力又被列昂尼德箝製著,隻能拍拍他環住自己的手臂,示意他鬆開。

離開列昂尼德懷抱的一瞬任宙遠打了個冷顫,他將被子拉上一點蓋住自己的肩膀,雖然有點難為情,但還是鼓起勇氣轉過身。

兩人麵對麵躺著,迎上列昂尼德的雙眼,任宙遠腦袋裏又閃過了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麵。他清咳了一聲掩飾尷尬,道:「上床不能代表什麼,男人是用下身思考的動物,這句話你有聽過吧?就算你對我,咳,起了反應,這也不代表我們就適合,你明白嗎?」

列昂尼德原本還柔情似水的雙眼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二話不說將任宙遠拉了回來,這回兩人麵對麵,鼻子貼鼻子,任宙遠躲無可躲隻能被迫正麵承受他的怒氣。

「所以就算我已經毫無保留地表示出對你的渴望,你也覺得我對你一點感覺也沒有?」他瞇起雙眼,眼裏透露著危險的資訊,大有任宙遠說出「是」這個字就要將他拆骨入腹的打算。

任宙遠撇過眼不看他,答案早已不言而喻,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糾結些什麼。娜塔莎是他們中間的一道檻,列昂尼德喜歡的那個未知的人是另一道檻,連安安都橫在他們中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他,這個男人隻是為了「責任」才和他在一起。

看著他又開始鑽牛角尖,列昂尼德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大手一包,將任宙遠抱在懷裏,心貼心,兩人之間再無一絲縫隙。列昂尼德下巴抵在任宙遠額上,用力地製止他想掙脫的動作,在他說出第一句話後,懷裏的人總算停下了掙紮——

「你相信人的第一感覺嗎?」列昂尼德說:「我知道這麼說可能很老套,但即便是一個物品,人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會下意識分辨出是喜歡還是討厭。」

他繼續道:「在維奇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並沒有將你忘掉。」感覺到懷裏的人動了一下,列昂尼德鬆開了一點,但依然保持抱著他的動作,「五年前我們第一次見麵,那時候覺得你這個人挺有趣的,明明表現得很儒雅,舉手投足也帶著點書卷氣,但是眼裏卻有種不服輸的氣勢。」

「後來事實證明,你也真的是不服輸。看著我喝酒,你說你也要喝,於是拿了一小杯,結果喝了一口就開始語無倫次,我說你不能喝就別喝了,你還更幹脆地一口喝光。」

列昂尼德開始回憶起兩人的第一次相識的過程,任宙遠依稀還記得他前麵說的那些,到了後麵的他就完全記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