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岑安陷進了夢魘之中,無力浮動,沉淪在往日自己做過的那些混帳事裏。

她見到了那個女人,在紀家仍風光正盛的時候,她還處在高位上,張揚倨傲,一切都還是記憶中的樣子……

女人風姿綽約,柔美,卻一身硬骨頭,清冷孤高如天上明月,可望而不可及。

對方哪哪兒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相遇時已經心有所屬了,不愛她,看不起她,總是滿眼帶著嫌惡與厭棄,視她如低劣的渣子敗類。

紀岑安不在乎,一點不介意。

她費盡心機追求,摘下了這朵清白脫塵的高嶺之花,但得到以後卻不珍惜,放任南迦自由,同時也不走心地折掉對方的驕傲,蠻橫跋扈,惡劣且不自知。

女人討厭這樣,卻也不離開她。

她們在一起了,但相互折磨,互不低頭,兩個人都帶著尖銳的刺,不讓對方好過。

感情成了枷鎖,將她們都困在其中。

紀岑安分外有耐心,細長的手指順著女人好看的側臉輪廓撫摸,緩慢向下,輕輕抬起女人瘦削漂亮的下巴,迫使對著自己。

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靜靜看著。

女人掙紮著別開臉,不讓靠近。

紀岑安彎下腰身,湊近女人的耳畔,曖昧不清地喚這位的名字,語氣狎昵繾綣,似是低言呢喃。

“南迦……”

南迦躲開了,死死咬著牙。

眸光裏夾雜著厭棄,最是不齒於她。

似是哪根神經被觸動了,紀岑安反而挺高興,輕笑了聲,幾乎與南迦唇挨著唇,隻差些微距離就能碰上。她們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各自不平穩的呼吸,一轉頭就能觸及對方嘴上的柔軟。

“怎麽,還是念著你的舊情人,忘不了麽?”紀岑安低聲說,又為之拂開額前散落的卷曲烏發,動作溫柔勾到耳後別著。

反感她的神經,南迦抿著唇隱忍不發。

紀岑安用泛白的指甲尖端在南迦白嫩的頸側肌膚上滑動,一寸一寸下移,到脆弱致命的喉嚨為止,將微涼的指腹貼合上去,紅唇幾乎咬上南迦的耳朵,壓著聲音一字一句小聲道:

“趁早死了這條心,想都別想。”

“南迦,你是我的……”

……

她偏執,變本加厲,不放過南迦。

不懂憐惜,不知收斂。

她佔有欲很強,愈發過分地折騰。

她是個恣意妄為的瘋子,為了磨平南迦的棱角,便在一次贏得了對方的口頭賭約後,提出要在南迦性感光滑的腰後文身,親手刻下獨屬於她的印記。

南迦是個守信的人,裸背趴在那兒,一動不動,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