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的播報聲響起,紀岑安在這個站下車,之後往偏僻的窄道一路前行,輕車熟路混進一處居民小區,找了個不易被發現的暗處等候。
這是她以前時常來的地方,小區的安保管理很差,但足夠隱蔽不起眼,可以避開諸多耳目。
——還在讀書那時她就經常過來,到其中一棟樓裏與南迦會麵,兩人一起度過了數不清的夜晚。
想來都有五年之久了,算一算,好像是認識南迦後才四五個月?
紀岑安回憶不起來,隻記得這裏承載了太多往日的荒唐,藏有一堆禁忌的、見不得光的秘密,還有本來不應該發生的糾葛牽扯。
眼下故地重回,紀岑安不由得想起昨夜的夢,以及一些陳年舊帳。
她仰頭瞅向斜對麵樓房的十八樓,淡淡瞥了下。
小區裏好像已經沒多少居民了,十八樓房間裏黑沉沒亮燈,也不清楚是否還有人住。
應當是沒有的,估計找不出第二個冤大頭會租這種又貴又沒品味的大平層,但凡腦子正常的都不這麽幹。
也就大四那年的紀岑安不差錢,同意來這個老小區,為了玩物喪誌才願意屈就到此。
房子是南迦選的,也是以南迦的名義租的,她們在這個小區住了將近半年,直到紀岑安順利畢業為止。
她們第一次發生關係就是在大平層內,南迦不想去她的房子,所以隻好折中再找一處,挑選半天才選了此處。
在十八樓上,南迦自願跟了她。
紀岑安以前不是好東西,堪稱人渣,還是裏外都壞透了的那種,她缺大德,沒少幹爛事。
其實那年南迦還有個兩小無猜的竹馬,是理工大學的教授,書香門第出生。竹馬和南迦興趣相投,打小一塊兒長大,各方麵都挺合得來,一個文化人,一個藝術家,眼看著是要成為一對的,但可惜中途就胎死腹中了,這段不清明的關係連心意都沒來得及挑明就戛然而止。
大四時紀岑安不過虛歲二十,那會兒南迦都是實打實的二十五了,是剛嶄露頭角的服裝設計師,她們在一場慈善宴會上相遇,相互間就認識了。
紀岑安第一眼就看上了身著及地長裙的南迦,被那一抹曼妙輕熟的克萊因藍所吸引,於是重金拍下南迦的設計稿,大方為之捧場,借此接近。
一開始南迦對她並不設防,隻當她是哪家的大小姐在臭顯擺,麵對她的闊綽出手也是走過場似的應付,不用心,敷衍得很。
紀岑安心知肚明,卻不拆穿,僅僅順由地請南迦吃了幾次飯,先做做樣子,等到沒那份維持的心思了再露出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