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

出去太久了,紀岑安並不了解Z城的變動,對現今的南迦亦一無所知。

她暗自瞧著,沉靜駐足不前。

怔神間已是好一會兒,前頭的出租司機不耐煩,見她遲遲不上去就開口催促,扯著嗓門問:“到底走不走,不上就別堵著,後麵還有其他人呢!”

帽子和口罩將紀岑安的臉擋得足夠嚴實,看不清她麵上的任何表情,連眸光都遮完了。

紀岑安遲疑了下,鬼使神差的,沒上去,將車子讓給了後麵的乘客。

本該馬上離去,不應留著,可還是沒那樣做。

車上的司機脾氣大,見她攔車不上耽擱自己做生意,又打扮成這個鬼德行,活像遇到了啥絕世奇葩,隻覺晦氣,登時就壓著聲音低罵了句“毛病”,讓離遠點,隨即拉上另外一對新上來的情侶客人就發動車子,一溜煙便鑽進黑黝黝的夜色當中,被街道遠處濃鬱的黑吞噬。

仿佛沒聽見那聲咒罵,紀岑安未有半分觸動,往後退些就站到最近的樹下,借由斑駁的暗影作掩飾,準備晚一點再走。

這一處犄角旮旯沒有路燈,少了昏黃的光線投射,相對就顯得陰鬱灰蒙,偏僻又不起眼。

她故意走到粗壯的枝幹後麵,斜側身子留在那裏,也不胡亂盯瞧,好像是在等哪位朋友,從容不迫,平靜不招搖。

陸續有學生從近處經過,可無人會多勻個眼神搭理,全都是自顧自地穿行,沒多久就換了一波不同的身影。

徐行簡他們更是沒發覺這邊的動靜,連看都沒看一下。

那個女生比劃了個手勢,嘴裏叨叨,徐行簡專心與她交流,不時也和南迦說說話,挺認真在講著什麽。

期間,徐行簡轉身回車上拿了東西下來,南迦同女生另聊了一會兒,有一搭沒一搭單獨說著。

女生笑了笑,不用猜也是在捧南迦的場。

南迦麵對小姑娘向來溫和,可不過分親近,分寸適中,不會太熱切也不會讓人感到疏離。

一如和紀岑安初初相識那幾個月,還是以往的做派,不會拒人於千裏之外,但又無法真正接近。

總是隔著一層似有若無的屏障,保持著適當的距離。

不過比起當年的表麵應付,南迦對女生也不至於太過分,很給徐行簡麵子。

徐行簡拿上東西又折到她們跟前,把手機遞給南迦。

南迦接著了,嘴裏輕言細語。

雙方的互動自然合拍,看著就不太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