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吧晚上缺人,紀岑安又是上夜班,要從夜裏十一點半上到第二天八點,偶爾還需要幫忙收銀這些。
比起在小酒吧的時候,這邊的薪水高了將近一倍,但苦累程度遠超在後廚做事。網吧主管愣是不把手下的員工當人看,壓榨大夥兒的本領比張林榮還誇張,唯恐員工偷懶不幹活,張嘴就死命催,指揮大家幹這幹那的,一刻也停不下來。
紀岑安上新班的第一天就被喊去拖地擦桌子,分明是保潔的活兒,但主管就是不省心,認為保潔隻幹白天,晚上得她們續上才行。
主管是老板娘家的親戚,不能得罪,所有員工都忍著他,隨便他表演唱大戲。
一位老員工稍稍同紀岑安通氣,讓不要與之一般見識,應付兩下子就算了。
紀岑安倒也好脾氣,橫豎都是幹活,做清潔也不是不可以。她平常心接受,到時間就撤,拿到工錢便頭也不回地離開。
好在主管給錢爽快,不會克扣一分,甚至不需要員工自己伸手討,不似張林榮那麽煩人。
這方麵不錯,也算是一個優點了。
網吧不包飯,飲料可以免費喝,空閑時還允許玩手機上網。隻要不拆房子,不打擾客人,需要時能隨叫隨到,其它的愛怎折騰都隨意。
而且這邊的正式員工還包五險一金,整得像模像樣的,待遇比小酒吧好些。
找到勉強穩定的新工作了,紀岑安猶豫了下,隨後還是知會阿衝一聲。
阿衝挺高興,問了許多話,說:“其實是啟睿找的地方,他前兩年經常到你們那裏通宵打遊戲,跟那些人也認識。”
紀岑安嗯聲,不過還是隻感謝阿衝。
阿衝笑眯眯的,讓她有時間就過去做客,樂嗬道:“你放心幹,早點爭取成正式員工嘛,這樣也很好的。去年我也差點去那兒了,可是我不會電腦,搞不明白,人家不招我。”
阿衝改不了囉嗦的習慣,一開口就叭叭一通,愛嘮叨,也愛碎碎念,講著她那些小日子,不久再是聊到小酒吧,說紀岑安走後她和陳啟睿都很不適應,新來的那個總做錯事,腦袋木木的,一點都不機靈,連客人點單都記不住。
紀岑安想掛電話,不喜歡聽這些,可遲遲沒摁斷。
但她也沒啥可講的,本身又不感興趣,回話都很少。
“你有什麽可以跟啟睿講,找他就行,有麻煩就讓他朋友幫你。”阿衝說道,笑了下,之後才不打擾她休息,慢半拍知道該掛電話了。
紀岑安自是不會找陳啟睿,沒那念頭,不樂意與其攀關係。
不過她的想法沒啥影響,由於有阿衝在中間周旋幫忙,翌日,再去網吧守夜時,一個娃娃臉男生熱情過來打招呼,問她:“你就是江燦吧,我是陳啟睿的兄弟,我倆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