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岑安微抖濃睫,下意識垂著視線,看向跟前。
“不是找我幫忙,怎麽不問問那邊的情況?”南迦說,氣場十足,手指往裏探探,“裴少陽他們做了什麽,都不想知道了?”
紀岑安實誠:“在後邊遇見了他們。”
手指沾著濕潤,南迦不驚訝,順著她的麵龐輪廓輕輕劃撥兩道,直言挑明:“你隻需要我帶你過去,其它的用不上別人。”
紀岑安不辯解,已經了然,隻說:“我不知道邵予白會出現。”
南迦不接這茬,對多餘的那個人半點想法都沒有,近些天已經不止一次聽過類似的話,這個名字傳到耳朵裏隻是三個字,變得無關緊要。
“瑞士那邊沒什麽好查的,我知道的,你應該也都清楚。”南迦講道,一字一句平鋪直敘,“你可能比我更了解一些,畢竟更先收到消息,比我還早一點。”
紀岑安語塞,喉嚨被堵住。
“不用我再講了,今晚的也是。”南迦說,腔調很輕,不像前幾次爭執時那樣尖銳帶刺兒,“你可以自己解決。”
紀岑安說:“你生氣了。”
“沒有。”
“你當時也在。”
南迦嗯聲:“是,碰巧走那裏轉轉。”
紀岑安:“沒看到你。”
南迦悉數告知:“在另一邊岸上,小樹林後麵。離你們不遠,處在視野盲區。”
紀岑安說:“一開始是我一個人……”
“疼嗎?”南迦忽而說,呢喃似的轉開話題,真不關心這些細節。
紀岑安默然,曲縮起指節。
拿起藥膏,南迦神情自若,擰開,擠出一抹乳白色抹指尖,溫聲道:“什麽時候學會抽煙的?”
紀岑安抿抿唇,視線隨著對方:“大學期間。”
“以前沒見過你抽,”南迦說,“好像一次都沒有。”
紀岑安回答:“隻是不當著你的麵。”
南迦:“為什麽?”
紀岑安:“你不喜歡。”
“誰說的?”
“用不著誰說。”
“嗯。”南迦點頭,沉吟了片刻,思索了下,話裏有話地承認,“確實不喜歡。”
紀岑安撒開手指,方便她抹藥,言簡意賅:“後來戒了。”
“本身就不是好習慣。”南迦認同道,先抹結痂的手指,再是另外的那處。
突突的刺痛傳來,紀岑安憋不住向後縮,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都變了變。
原先分明沒多大感覺,水泡破了都受得了,剛燙到的頭晚上都不覺得有多惱火,眼下被藥膏一刺激,仿佛傷口的皮肉都被咬住。
紀岑安嘶了聲,毫無防備。
南迦不為所動,扣住她兩根手指,刻意要讓她長長教訓一般,要讓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