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縱橫商場多年的老江湖,王女士心裏都明白,清楚自家是威脅到了別家的利益才會遭此一劫,也知道這事與西盛、與裴少陽脫不了幹係。

用心養育的孩子死了,一朝白發人送黑發人,王女士非常悲痛,早上還哭得昏過去了一次。

兩邊的梁子是不能善了了,就算是拚盡最後一口氣,裴少陽他們也別想好過。

南迦在醫院待了二十多分鍾,期間見了孫銘天和王女士各一次。

躺在病床上的孫銘天奄奄一息,南迦同他說了會兒話,可惜孫銘天不能應答,隻會眨眼皮。他蒼老的眼球是渾濁的,沒了往日的精明,好似蒙塵的明珠,黯淡無光仿佛魚目。

多少都透著點可憐可悲,教人不忍。

昔日那麽能耐的一個老頭兒,雖然討人厭,一天到晚八百個心眼子,但實際上他也沒做過傷天害理的壞事,而且曾幫襯過南迦許多。

站在他跟前,南迦沉思了下,良久,溫聲說:“我隻能盡力,做不了太多。”

好像聽懂了這句,終於有點反應了,孫銘天緩緩閉上眼睛,費勁地眨了眨。

醫護人員不讓久待,必須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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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進行得順利,最後也沒討論出結果。

孫二小姐有點能力,竟說服了倆高層,讓他們暫時中立,使得反對派這回落了下風。

還有時間回轉,這次勉強渡過了。

紀岑安自早上就坐在電腦麵前,到下午南迦回來了才收起。

搞定當下的危機,她們是下午就趕回Z城,不做無用的停留,到時間了便離去。

後麵的交由警方和醫生了,她倆幫不上什麽。

這天,她們坐上返程的車後,C城的警方也收到了一封匿名舉報信:有人揭發C城郊外的一處農家樂非法經營等等,附上一係列證據發給那邊。

匿名舉報信裏隻字未提農家樂聚眾賭博的違法行徑,C城警方接到消息後也沒將那地方和孫家的車禍車上聯係,一開始隻當尋常的問題處理,隻按規矩行動。是到了那裏,仔細搜尋一遍後,一位經驗老道的民警察覺到的不對勁,於是順藤摸瓜,後麵才發現兩件事的牽扯。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做了壞事就不可能一幹二淨,罪證處理得再迅速,可總有蛛絲馬跡留下。

農家樂老板和斯文男他們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神人,何況順著孫家司機查,也有相應的跡象能查到他們頭上。

經警方查證,孫家司機賭錢就是被這群人坑害的,但當前還沒有證據能證實孫家的車禍和他們有關。

老板和斯文男咬死不認帳,絕不鬆口,倆硬茬還怪有經驗,清楚什麽罪名堅決不能認,所以被抓了以後就一直梗著脖子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