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息交換,骨子裏就熟悉對方的存在。

很久。

紀岑安開口:“南迦……”

麵前的人應了聲。

抱著人再次坐起來,紀岑安溫聲道:“想你。”

南迦又撫著紀岑安的唇角,低身,額頭抵著,與之麵對麵貼貼。

白日裏的光亮明媚,高高掛在天上。

南迦是溫柔的,處處散發出輕熟性感的韻味,她又是掌控全部的那個,不容許紀岑安有片刻的分神。

南迦發間有股清冽的氣味兒,是早上洗澡後留下來的,聞著就很舒服。

和紀岑安嘴巴裏淡淡的煙氣略微相近,有點像。

都是薄荷味的。

外邊的廚房裏,灶台上的火燃燒,鍋中的湯水沸騰冒泡,咕咕作響。

一群幫傭裏外忙活,又端起剛出鍋的菜上桌。

大家都井然有序地做工,客廳裏彌漫著食物的味道,與書房內的場景截然不同。

趙管家依然機靈能當事,指揮倆幫傭上二樓收拾,不多時再招招手,讓幾個沒事做的人到外麵去透透氣,或是打發走,別杵在這裏礙手礙腳打攪到屋內的那兩個敘舊。

等到湯也煮好了,趙啟宏親自進廚房,小聲說:“放著,先別端上桌了。”

廚子為難,說:“晚點菜都涼了。”

飯菜做好就行,吃不吃那是另外的事。

一句不解釋,趙啟宏隻把大夥兒都遣散,叮囑該幹嘛就幹嘛去,不要留這邊當電燈泡。

不到半小時,別墅裏就被清空了大半。

趙管家也給自個兒放半天假,都不用專門請示自家老板的意思,清理完其他人就跟著一塊兒走了。到周邊轉轉,把地方讓給分別已久的年輕人。

小區裏格外清幽,遠處的竹林翠綠,隨風搖搖晃晃。

好似停不下來。

大門關閉,隔絕了那些有的沒的。

離開那麽些天,再回來,這裏還是原樣。

一如去年到這兒,每一件物品都還是保持幾年前的樣式,擺放的角度都不變。

客廳內,唯一的不同是桌子上多了兩束花。新鮮的玫瑰插瓶子裏,並齊放在一處,成雙成對。

紀岑安進門時沒注意看,那其實是楊嬸買來擺上的,問過南迦的意見後專門搞來歡迎紀岑安的東西。

花也是紀岑安喜歡的種類,當年買來送過南迦,這次楊嬸問起,南總就讓買一樣的品種了。

二樓之上,被褥床單之類的換了新,不過款式維持原樣。

房子的主人有輕微的“強迫症”,一定要留著這些東西,執念很深。

她們深陷在柔軟裏,困在以對方為名的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