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速快音量高,短短幾秒鍾蕭以歌再次經歷了地獄一遊,五官都皺了起來。

連熊熊都害怕地往她懷裏縮。

她捂住熊熊的小尖耳,摟住它圓滾滾的腦袋才對莫菲菲說:“我查到的。她以前太低調,我們也沒有刻意去了解程之昂的女兒叫什麽。”

她說得自然,莫菲菲卻抓到了亮點:“你沒事查她幹什麽?你不會要從她下手,讓她看在同學一場的麵子上幫你睡程昱哲吧?”

蕭以歌笑而不語,莫菲菲說反了,被利用的不是蘇杭。

隻不過她不打算這個時候告訴莫菲菲太多。

她不是小孩子了,想要得到什麽東西之前不能大聲嚷嚷,不能胡鬧也不能幼稚,一旦驚動了目標,結果很可能是空手而歸。

她唇邊噙笑,揉著熊熊的小耳朵給莫菲菲回了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莫菲菲簡直一口老血哽在喉嚨頂,甩下一句“你最好別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不然我會氣死”,隨後掛了電話。

蕭以歌無辜地扁了扁嘴,放開熊熊去旁邊的收納盒裏翻找。

那裏麵除了雜物以外,還有一部高中時用的諾基亞5230,現在握著像是塊小磚頭,它的下麵壓著一張照片。

照片有些模糊,是她當年用這部手機拍下來,幾年以後才導出來印的。

那是高一課間的教室裏,她當時想著高二就要分班,也許有些情誼還來不及加深便淡去,於是拍下當時大家自由活動的畫麵。

就這麽恰好的,長發似墨的少女端坐著書寫,身姿如碧青修竹,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周圍沒有人靠近她。

大家都明白,常年低溫的極北之地不會為任何企圖登陸的人升溫。

蕭以歌的指腹撫摸著那相隔多年的輪廓,溫柔與期盼纏入嗓音裏:“蘇杭,好久不見。”

這場雨下得不久,第二天一早春寒滿室。

早餐是清淡的粥搭配青菜,早飯不重油葷是蕭家的習慣。

蕭以歌下來得最晚,母親蕭曼儀跟父親高文淵已經在討論今晚的晚飯。

蕭曼儀慢條斯理用小杓子舀粥,盤起長發的婦人旗袍加身,成熟的風韻與華貴渾然一體。

她將口中的食物吞盡,慢悠悠地說:“晚飯還是叫廚房按照寶貝的喜好來做,營養要均衡,在國外吃的那些東西都把人養廢了。”

“……”蕭以歌拉開椅子坐下,又好笑又不知道說什麽好。

高文淵遷就地給妻子夾去一顆青菜,儒雅的模樣寵愛而不低微,“好,一會兒我去交代廚房。”

“媽,爸,早。”蕭以歌邊盛粥邊打招呼,不對這個現象發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