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久,大街已經恢複寧靜很長時間之後,他再次背起女孩朝著小鎮外麵走去,小鎮外的田地裏有一間木屋,那是守田人夏天住的地方,為的就是防範他這樣的流浪漢來田地裏偷吃莊稼。
不過現在已經屬於他了,為了這間木屋,他付出的代價也不小,比他高大的流浪漢更不知道有多少,為了這間木屋的居住權,他猶如一個國王般誓死守護著這間木屋,雖然說夏天的時候,他恨不得一把火燒了它。
終於到了木屋旁,他猶如一個君王一般,大步的踏進木屋中,就連身上的女孩的重量都似乎在瞬間都消失了,但這是他應得的。
這天木屋四周卻顯得死一般的寂靜,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不過他並沒有注意,因為他太想回到那個屬於他的地方。
可是,今天他進來的第一反應不是找自己那堆舒適的幹草堆躺上去,而是想要立刻轉身奪路逃命。
因為在木屋中,那堆本屬於自己的幹草堆上躺著一個男人,更重要的是那個男人右手握著的那把幾乎有他一般寬的長刃寬劍。
讓他想要奪路狂逃的原因就是那把寬劍上還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他轉身抬腿就往門外衝去。
“請等一下!”一個不容拒絕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猶如魔咒般讓他立刻停住了腳步。
他轉過身,小心翼翼的看向幹草堆上的男人,男人拄著寬劍,慢慢坐了起來,衝著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撫胸禮,雖然身上血跡斑斑,但一股優雅卻從他身上不由自主的散發出來。
“大衛,阿莫爾向你問安,雖然很抱歉,但實在因為事出有因才貿然進到您的屋子裏,不過隨後我就會走,請讓我休息一下!”男人衝著少年歉意的說道。
貴族!一個貨真價實的貴族!少年愣愣的看向優雅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信服感從心裏發出一個聲音,讓他莫名的信服眼前這個剛剛見麵而且還有可能剛剛殺過人的男人。
男人似乎也知道,眼前這個小鬼根本什麼都不懂,但良好的家教,並不讓他輕視任何一個生命。
他溫柔的看向少年輕聲說道:“你可以過來一下嗎?我感覺你身上的那個女孩現在的情況並不是太好!”
少年小心的一步步的靠近男人,把背上的女孩放在幹草堆上,女孩一直陷入昏迷中,直到現在如同熟睡了一般,沉沉的睡著。
男人把寬劍放在一旁,右手把左手上的白手套摘了下來,輕輕的放在女孩的額頭上,拿開之後看著少年說道:“高燒!非常高的溫度,如果不能及時接受治療的話會死的!”
“救她!請....”少年幹裂的嘴唇動了動含糊不清的擠出幾個單詞。因為嘴中還一直含著那口酒。
“很抱歉,我不是牧師。”男人歉意的收回手歉意的說道。
少年有些失望的收回目光,走到女孩身邊輕輕俯下身子,嘴對嘴把嘴中最後一口酒灌進女孩嘴裏,而他的嘴因為含的太久,已經麻木的不能自由的張合了。
“你一直這樣含著嗎?”男人驚異的聞了聞空氣中的酒味,看著少年已經腫脹的兩腮問道。
少年並沒有回答,而是拿起已經凍成冰塊一樣的黑麵包,小口小口的嚼了起來。
“你父母呢?”男人卻好奇的追問道。
少年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繼續吃著麵包。
“你多大了?”
“她是你什麼人?”
“你叫什麼名字?”
一連串的提問並沒有得到回答,男人隻好靜靜的看著少年的動作,少年把麵包上那塊已經凍成冰狀的黃油小心的揭下來,放進嘴裏。享受般的讓它在嘴裏融化。
然後輕輕的俯下身子,把已經融化的黃油嘴對嘴的壓進女孩的嘴裏。
直到少年做完所有的一切,走到門口從地上抓起一把雪,塞進嘴裏。融化成水帶著嘴中黃油殘留的香甜咽進肚子裏。
男人看著少年的動作,眼神也柔和了下來。突然男人眼神再次變冷,拿起一旁的大劍,拄著劍站起身,仰頭冷冷的聽著什麼。
低頭看向同樣在看著他的少年說道:“我要走了,感謝你的款待,對了!這個送你。”
男人從自己脖子上摘下一根項鏈,上麵刻著一朵花,男人把項鏈掛在少年的脖子上,眼神柔和的摸了摸少年的頭道:“答應我,不要賣了它,它會帶給你好運的。記好你以後的名字。呃,威廉,威廉,阿莫爾!這是個好名字!再見了,如果還能再見!”
男人把寬劍放在身後,走出了木屋。
“威廉?威廉,阿莫爾?”少年摸了摸胸前的項鏈嘴裏含糊的喃喃了幾聲,走到幹草堆旁,抱著女孩沉沉的睡去。
被少年緊貼著胸膛放在衣服裏的項鏈上的吊墜突然發出一陣紫色的光芒,照亮了少年心髒處一個如同刀刻出來一般的六芒星陣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