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伍的新兵更是不堪,有的已經跪倒在地雙目無神的看向天空嘴中念著禱告,有的則徹底瘋了,胡亂的揮舞著手中的武器。
猶如一條條野狗為了一塊發黴的麵包就朝著所有敢靠近它的生物露出它的牙齒,但越是這樣癲狂,反而越快的倒在地上。
無論是敵方還是自己人,都不會希望自己身邊多一個隨時會向自己砍來的危險,人性的劣根在這一刻暴露無疑。
隻有身邊的士兵敢想自己方麵的人揮舞一下刀劍,無論是否劈下,都會在第一時間被自己人一刀捅進胸膛。
洛克眉頭緊皺的揮舞著長劍直接把一個波斯士兵的腦袋削飛出去,看向身後已經開始混亂的隊伍沉聲說道:“阿道夫,放緩步子,多米,烏卡德,威廉收縮攻擊範圍,隻求自保,不求殺人!”
威廉等人聽到了洛克的聲音緊緊靠著阿道夫的盾牌,開始原地做著被動防禦,並且開始慢慢移動出戰場最慘烈的地方。
第一次上戰場的威廉看到血肉模糊的戰場,除了剛開始的有點不適應,倒現在已經習以為常了,甚至還有點微微的興奮感。
這種可以隨意決定他人生死的感覺,有時候真的讓人欲罷不能,殺人完全取決於心態,就好像現實中有些人殺一隻雞都有些下不去手,但在一些槍戰類的遊戲中卻宛如殺神。
對於一件事,本身自己給它什麼定位,自己的內心中就會給出一個相應的價值觀,如果一直抱著一種“我殺人了,殺了一個和我一樣存在的人,和我一樣本應該生活在這個世界上活生生的人!”那隻會讓自己背負著沉重的罪惡感。
相反來說,如果僅僅是把殺人當做是一種遊戲,一種數據的話....這個世界恐怕早就天翻地覆了。
戰場上的騎兵早就已經開始慢慢的退出,隻留下來一些脫身有些晚的騎兵還留在戰場奮力的殺敵,但這些騎兵在沒有第一時間退出戰場的那一刻他們的命運同樣已經注定了。
騎兵對於步兵有著天生的克製,因為騎兵依靠著馬匹強大的衝鋒裏,完全可以在近身的一刹那把步兵踩成肉泥。
但是如果騎兵喪失了機動性,坐在馬背上的騎兵,就如同一塊落在蒼蠅堆裏的腐肉一般引人注目。死亡隻是時間問題。
廝殺從太陽剛剛出頭,直到了漸漸西陲的時候,兩邊才響起了撤軍的號角聲失去理智的人也在號角聲中漸漸恢複了理智。
幾乎同時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默默的看向對方的士兵,他們本來就沒有仇恨,更是素不相識,卻為了國家,彼此刀劍相向。
國家之間的仇恨永遠都是要有無數這樣的士兵的生命來填埋的。
嘶吼聲,似乎瞬間從戰場上停了下來,整個戰場一片死寂,有的隻是躺在地上的士兵偶爾發出的痛苦的呻吟。
有的士兵跪坐在地上捂著臉低聲哭泣起來,為了死去的同伴又像是為了自己,更多的卻是一言不發,轉身朝著各自的營地走去。
映著血色的殘陽,威廉等人也慢慢回到營地,阿道夫臉色有些蒼白,他的肩膀上有一處深可見骨的傷痕,在舉盾牌的時候被一個波斯士兵用彎刀不小心砍到的。
而大部分責任則在於威廉,收縮防線之後,威廉的寬劍很難施展開,防禦的很被動,而對麵的波斯士兵手中的彎刀又極為的靈活,所以雖然威廉把那個狗雜碎拍飛了出去,但也在阿道夫肩膀上留下了這道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