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墨硯寒沒理他,隻重新坐下來,忽然道:“其實還有一件事,我打算拜沈懷君為師,和他學習修真功法,你讓隨從多駐紮在清霄門,我也好傳喚。”

波舍聞言一怔,小眼睛轉了一圈,選了個保守的方式詢問:“您為何不直接說明真相呢?”

反正瞧著沈懷君的模樣,大抵也差不多能猜到了。

“你懂什麽?靈虛說了,修真門派收弟子講究身世清白,不沾妖鬼魔,我若坦白身份,如何拜師?”墨硯寒一臉嫌棄的樣子。

“況且。”墨硯寒手指一指:“你想,這雙修功法是他親自教授給我,將來雙修時,一定與他的體質契合,這樣豈不皆大歡喜?”

波舍震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所以,您讓沈懷君,教你同他雙修的功法?”

“對啊,有什麽不妥麽?”墨硯寒自信滿滿。

波舍望著自家主人意氣風發的神采,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伸出翅膀尖點了點,表示自己非常讚同,鬼主您簡直英明神武。

反正將來下跪求饒的又不是我。波舍想著。

幹嘛掃小鬼主的興致呢?

*

於是第二天,沈懷君清醒時,入眼不是鬼主血色的雙眸,而是一雙澄澈的黑眸,少年眼睛亮亮的,滿眼純然。

“仙君晨安,可要用些茯苓糕?”硯寒乖巧道。

沈懷君瞧著遞上來的糕點,眉頭一擰,記得昨日醒來時,鬼主直接將十六種糕點懟到他麵前,霸道地說:本鬼主去廚房將所有的糕點都拿了一屜,想吃哪個隨便挑。

“你、回來了?”沈懷君試探道。

而少年滿臉無辜:“什麽回來了?難道鬼主又附身於我?”

“啊?”沈懷君倒詫異了。

他還未來得及回答,少年就一把扔開糕點,撲到他懷裏,委屈巴巴地喊了起來:“鬼主他可真討厭,每次都附身我,仙君快抱抱我,硯寒好害怕。”

“莫怕莫怕。”沈懷君急忙伸手去揉少年頭頂的高馬尾,拍著肩膀輕聲安撫,良久後,他望著昨日鬼主留下的淩晶草,喃喃自語:

“倒是我多想了。”

而硯寒嗚嗚了一陣,強行擠出幾滴眼淚後,抬頭眼巴巴地望著端方如玉的沈仙君:“仙君可憐可憐我,教我些護身功法吧。”

沈懷君麵露難色,清霄門的大部分功法不外傳,需要拜師才能學習,可他一身病骨,如何教授得了少年?

“我靈性很高,肯定刻苦練習,絕不偷懶!”硯寒拍著胸脯保證。

沈懷君隻壓下他的手:“好,我再想想,先洗漱用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