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艸……”韓定江低聲罵了一句,“你在那保護下現場,我這就帶人過去。”

掛上電話,趙平生迎著冷風呼出口悶氣,皺眉望向遠處被海水淹沒了根部的紅樹林——希望我想錯了吧,千萬別是……誒?那人幹嘛呢?

發現棧橋那頭有個約莫二十多歲的男人朝這邊探頭探腦,趙平生抽出揣進兜裏摸煙的手,迎著對方走了過去,同時亮出證件:“警察,有問題想和你——別跑!站住!”

眼瞧著那小子轉身就跑,趙平生拔腿便追——見著警察就跑,這特麽絕對是心裏有鬼啊!

那小子邊跑邊回頭看,發現被窮追不舍的警察拉近了彼此間的距離,當下拚了命的倒腿,一路狂奔。陳飛剛從車裏爬出來,正站在比海平麵高出四五米的車道邊抻懶腰。他哈欠打一半,突然底下的棧橋上“呼”的竄過去個人,又聽趙平生在遠處高喊“老陳!別讓他跑了!”,立馬疾步追趕。可那小子跑的還挺快,眼瞅著他要奔遠離路基的方向逃竄,陳飛當機立斷縱身一撲——

噗通!

兩人一齊從棧橋滾落進冰冷的海水。

“老陳!”

心髒忽悠一下提到嗓子眼,趙平生狂奔至他們落水的地方,正欲下水,卻見渾身透濕的陳飛一把給那小子從水裏提溜了起來——還行,水不深,就到膝蓋的位置。

拉著趙平生的手被拽上棧橋,陳飛呸出口腥鹹的海水,抱著自己的胳膊來回搓:“這小子犯什麽事兒了?”

衣服濕透了,再叫海風一打,體感溫度接近零度。

“我還想問他呢,一聽我是警察就跑。”瞧他凍得直哆嗦,趙平生趕緊給人銬上,又立刻脫下外套把陳飛裹住,心疼道:“去,趕緊回車上,把暖風打開,後備箱裏有製服外套,你也套上。”

身上冷,心裏卻騰起團火氣,陳飛一腳踹那小子屁股上,罵罵咧咧的:“你丫跑他媽什麽跑!說!殺人了還是搶劫了?”

“……沒……沒有……我……沒有……”小年輕也跟落湯雞似的,腦袋上還頂著片海帶,眼下凍得直抖,哭喪著臉,牙關咯咯打顫,“……警察……警察同誌……我……我就……我就偷了幾桶油……油漆……你幹嘛……幹嘛這麽……玩命啊……還往……往海裏……撲……撲我……”

陳飛臉都氣白了——敢情老子大冬天跳回海,就他媽抓一偷油漆的!立馬又照那小子屁股上來了一腳:“瞧你丫那點出息!偷他媽幾桶油漆跑的跟兔子似的!”

“他偷了一百多桶呢,夠判刑的,是得跑。”

言語間趙平生張手將陳飛抱進懷裏,無視對方身體忽然僵硬,緊緊摟住分享體溫——可千萬別凍病了,要不得心疼死他。

行吧,失竊案總歸是破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這倆老家夥的甜,不是攙著鹹味就是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