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你還真會啊?”
謝商從來不信邪。
溫長齡抬起頭,往前邁了一步,離得他更近,然後她踮起腳,目光去夠他的眼睛。
他不知道她在做什麽,身體沒有動。
她忽然伸出右手,用修剪幹淨的食指點了一下他的額頭,涼涼的皮膚一觸而過,接著是眼皮,她一一點過去,輕輕地。
眼睛因為應激反應,本能地閉上。被指尖碰到的眼皮不可控地輕微顫動,像一滴雨,掉進平靜的海麵。
謝商再睜開眼時,發現溫長齡在笑,很開心地笑。
皮膚上仿佛還殘留了溫度,有種後知後覺的癢,他下意識地想抬手去碰碰,手指蜷縮了下,忍住了。
“你剛剛在幹什麽?”
溫長齡神秘兮兮的樣子:“在對你下蠱。”
她說的有鼻子有眼,做得有模有樣,就好像她真的會下蠱。謝商見過她眼睛的全貌,他畫畫的水平不差,幾次動筆卻畫不出來。她給他的感覺很矛盾,純真而又墮落。他突然想起了年幼時偶然讀過一本童話,不是兒童讀物,是在父親的書房裏看到的,寫給成年人看的童話。
森林裏住著一位很漂亮的女巫,女巫很喜歡紅色,最愛穿著紅色的鬥篷。森林裏每次有旅人迷路,女巫就會出現。她提著一籃子蘋果,各個飽滿鮮紅,問饑渴交加的旅人,願不願意和她做個交換,用身上的一樣東西換一顆蘋果。
旅人問:“什麽都可以嗎?”
女巫很溫柔:“不,我隻要一樣東西。”
“什麽?”
女巫說:“心髒。”
然後旅人被吃掉了心髒,胸前的窟窿裏塞進了一顆蘋果。
此時“下蠱”的溫長齡就很像那位女巫。
“那我應該做什麽?”
她說:“我已經對你下蠱了,你應該愛我。”
昏暗的月亮,搖晃的燈籠,被風吹動的發梢,圍牆上錯位重疊的人影,還有她那雙因為燈籠的紅被映上了顏色的眼睛,這些畫麵疊加,織造出了很夢幻的東西。
她的眼睛在此刻變成了森林女巫的蘋果。
雨衣被扔在地上,謝商的手繞過她腰間,緩緩收緊。手臂的青筋脈絡輕微凸起,她的腰甚至填不滿他單隻手臂,纖細和力量的對比被放到了最大。他低頭,吻了她。
很輕的一下,隱忍克製,然後他退開,等她的反應,等她給的訊號。
她沒有推開。
他再次低頭,不再淺嚐即止。
今天不小心起晚了,字數沒寫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