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婆婆近來經常帶小溫跟大家接觸。大家呢,覺得小溫這姑娘也蠻好的,人家也不是什麽太平間收屍的。
就是孤零零一個人,離開了故鄉,在陌生的城市,不愛說話。
“沒關係。”
溫長齡不擅長處理這種,拿了一塊糖糕,問老板娘家的大孫子:“你吃嗎?很甜的。”
老板娘的大孫子小名叫莽莽。
莽莽接了糖糕。
那這就算講和了,老板娘笑起來:“莽莽,還不快謝謝姐姐。”
“謝謝姐姐。”
莽莽湊上前去,看溫長齡給彤彤編蛋兜:“小溫姐姐,你可以給我也編一個嗎?”
“可以。”
溫長齡一共編了三個。
謝商那邊畫完了,小孩子們都散了。
“長齡。”
“嗯?”
她才發現,糖糕隻剩了兩個,她有點撐了。
謝商叫她過去。
她擦了擦手,坐過去:“你要給我畫嗎?”
“嗯。”
不知道那雄黃酒裏還加了什麽,顏色亮黃亮黃的。
溫長齡覺得她要是頂著一隻黃老虎,她是不好意思出門的:“大人不用畫。”
“大人也可以畫。”
好吧。
她也不能拒絕謝老板,謝老板很難伺候的。
謝商抬起她的臉,用筆蘸酒。
隔壁,林奶奶在沐蘭湯。
院子共著一堵牆,沒有隔音,能聽見老人滄桑的聲音念著:“五月五,沐蘭湯,驅邪祟,無病痛。”
畫額祈願。
願溫長齡小姐邪祟不侵,無災無痛。
“好了。”
“我照照。”溫長齡拿起旁邊的鏡子,“這是王字嗎?”
她伸手去摸。
謝商拿開她的手:“還沒有幹。”
他給她畫了個“王”,用的古字體。
“好好看。”
小小的,像一朵額間花。
溫長齡真誠地誇:“謝商,你好厲害。”誇完,她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蛋兜,“你給我畫了王,這個送給你。”
她用了五顏六色的繩子。
謝商看了好幾秒:“這是小孩戴的。”
“大人也可以戴。”
她把蛋兜塞謝商手裏,手沾到了糖油,她去洗。
蘇北禾發了消息過來。
【怎麽還不過來?翟女士在等你。】
謝商把溫長齡編的那個五顏六色的蛋兜放在桌上,起身後,想了想,又拿起來,裝在衣服裏:“長齡。”
溫長齡在洗手。
謝商過去:“我要回蘇家過節。”他給小孩畫老虎的羊毫筆是在一個拍賣會上拍的,筆杆是玉做的,放在了愛國的顏料盤裏一起洗。
溫長齡哦了一聲:“那你去吧。”
“要不要一起去?”
翟女士說攢了很多珠寶。
謝商挺想帶溫長齡過去的,給她賺個珠寶也好。
溫長齡半秒都沒糾結:“不要,我要去看賽龍舟。”她對賽龍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興致勃勃地跟謝商說,“朱婆婆說,荷塘街代表隊裏有幾個很不錯的小夥子,我們要去給浩敏姐物色。”
謝商筆洗到一半,放進池子裏,沒再管:“你物色什麽?”
“身材啊,浩敏姐喜歡身材好的。”鋼鐵做的溫小姐笑了笑,“我聽說他們劃龍舟都不穿上衣的。”
謝商沉默。
她看了看手機:“時間快差不多了,我要走了。”
她揮了揮手,往外跑了。
謝商:……
珠寶別給她了,給蘇北禾家那位吧。
荷塘街有在治愈我們小溫誒。
小溫小姐,要幸福啊,你可是擁有星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