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電腦屏幕裏,心揪成了一團:“我什麽都不知道。”
還是不說。
謝商耐心已經用完了,把手機免提關了:“放著吧,人不用拉起來了。”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左唐英死死盯著屏幕。
人沒有被拉起來,洶湧的海浪在不停地翻滾。遊艇飛快前行,海麵喧囂,水花亂濺,甚至看不到半點人在掙紮的痕跡。
這是殺人,謝商不敢,他一定不敢。
左唐英咬緊牙。
可是謝商他……
眾所周知,他是個什麽都敢做的狂徒,他敢把沈家的兒子打到半死,敢去海底玩逃脫,敢在望背山的奪命九彎上焊死油門貼地飛行。
他沒有不敢做的,他有謝家和蘇家兜底。
左唐英握緊的手心裏全是冷汗:“你威脅我也沒用,我什麽都不知道,你快放了我兒子。”
謝商看著手表,慢慢悠悠地念道:“一分五十六秒。”
人還沒有被拉起來。
海麵有一瞬風平浪靜了,繩子下麵隱約有氣泡冒出來,很微弱,很快就被卷土重來的風浪掩蓋。
左唐英雙眼發紅:“你這是謀殺。”
謝商甚至沒看屏幕,淡淡然地數著時間:“兩分四十二秒。”
左唐英大喊:“謝商!”
他停頓片刻,繼續:“三分零七秒。”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再不拉起來,再不……
左唐英的心裏防線快要崩潰,目眥盡裂:“謝商!!”
他未曾抬頭,食指敲著手表,遊刃有餘地掌控全局:“三分十——”
左唐英打斷他:“我要是說了,鄭業達不會放過我。”
要是說了,鄭律宏就完蛋了,那她的丈夫也不會容她。
謝商終於抬頭:“他會放過你。”
他說完,推過去一份資料。
左唐英立馬打開來看,裏麵的東西夠鄭業達蹲個幾年了。謝商到底怎麽弄來的,他這麽費盡心思,甚至不惜沾上人命,究竟是為了什麽。
左唐英看向屏幕:“我說。”
她管不了那麽多了,她要先救自己的兒子。
她報了一個地址,心急如焚地催促:“我已經告訴你地方了,你快把我兒子拉上來。”
謝商抬了下手。
甲板後麵傳來聲音,左唐英回頭。
鄭律橋被塞住嘴架了上來,身上的衣服一滴水也沒沾,他衝著他媽唔唔亂叫。
左唐英傻了:“他——”她又轉頭去看屏幕裏,裏麵的鏡頭一動不動,她反應過來,“謝商,你詐我!”
視頻不是實時拍攝,甚至不是真的。
“鄭太太,”謝商起身,“我是遵紀守法的人。”
謝商真的是又正又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