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律師認識他?”
“不認識。”
“他是東方汽車新任的董事長。他是來辦遺產繼承的,江家老爺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昏了頭,家業都給了一個外人。”
江城雪不是江家人。
他五歲跟著再嫁的母親,進了江家門。他母親去世後,他被江家棄養。後來江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變故,又把他認了回來,繼承家業。
連著晴了幾天。
這兩天溫長齡都自己開車上下班,她覺得她的車技突飛猛進了。
夜班是早上八點交班,同事因為有事,來晚了一點,和她交接完班,已經快九點了。她的車停在了醫院的地下停車場。
光線昏暗的地下停車場真的是最容易迷路的地方。她找不到她的車,隻能按著車鑰匙,一輛一輛地找過去。
前麵的路有坡度,一個白色的藥瓶從上麵滾下來。溫長齡停下,那藥瓶剛好被她擋住了路,不再滾動,停在了她腳邊。
她撿起來,看了看藥瓶上的字。
治心髒的。
她順著藥瓶滾來的方向,往上走,上麵也是停車位,頂上有盞燈壞了,很暗,她模模糊糊地看到牆角有個人影,扶著牆。
她走過去。
“幾顆?”
對方抬頭,滿頭大汗,目光很亮,看著她:“一顆。”
溫長齡倒出一顆藥,遞給他,獸醫先生。
他把藥吞了,應該是常年用藥,吞得很熟練,不需要用水,手仍然扶著牆,後背慢慢地挺直。他個子很高,偏瘦,不是幹瘦,有點肌肉的那種瘦。
溫長齡沒見過哪個東方人眼窩這麽深,對視的時候,給人很強的壓迫感。可能因為身體不舒服,他比上次見麵看著更白,像她看過的外國電影裏會吸血的那隻鬼怪,身上有種枯槁的“死氣”。
出於醫護人員的職業素養,溫長齡詢問:“需要幫你叫急救嗎?”
她記得獸醫先生的名字,江城雪。
他似乎緩過來了,看人的目光變得悠閑懶散起來:“我已經打過電話了。”
依舊是出於醫護人員的職業素養,溫長齡沒有走,留下來,跟著等。沒有交談,沒有對視,她側著身當一塊背景板,隻是稍微留了點心,聽病人的呼吸。
有點重,但還算正常。
黑暗裏,一雙眼睛目視一處,疲憊、陰鬱,卻灼灼發亮。
“江少。”
人來了。
溫長齡轉頭就走。
江城雪的秘書跑過來,小心扶住他。
他仍一動不動,歪著頭,手摸向自己的心髒。
哇,跳得好像犯病呢。
他感到興奮,從未有過的興奮。
天冷了,更新時間改了哈,不熬夜了,以後兩更都晚上更,一更七八點,二更十一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