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怯弱的我放棄了中考,直接去上了職高。
墮落的生涯正式拉開了序幕。
那是我最不願回憶起來,卻根入靈魂的往事。
陪伴我十幾年的小黑永遠的離開了我。
不知是她的離世讓我徹底喪失了勇氣,還是我的怯弱害死了她。
小黑集聰明、勇敢、乖巧於一身。
能上樹(歪脖子樹),下河更是一點問題沒有,打架絲毫不帶慫的。
但...也許是老糊塗了吧。
某天,她回來後倒在地上口吐白沫,顯然是吃了藥。
我媽隻說了一句:小心咬著你。
我就那樣,靜靜地蹲在台階上,看著我這最好地玩伴離開了我。
現在回想起來,還會掉落幾滴鱷魚的眼淚。
那時的她也許並不能靠灌肥皂水,這一道聽途說來的偏方救回來。
但我不能原諒毫無作為的自己。
漸漸的,我對她的懷念好像不知不覺間變成了對曾經勇敢的自己的緬懷。
虛偽的我啊~
可一定要虛偽下去,不要放過自己!
……
我高估了自己。
身處技校的我,一直在吃老本。
上課玩手機,下課玩手機。
完全沉迷於小說中的世界,企圖逃避殘酷的現實。
技校的第一天,找到自己的教室後,我把書包放在教室內就去找初中的同班同學。
陪著他爬了十三層樓,結果鬧了個烏龍。
他的教室在旁邊教學樓的三樓而已。
也可能是是十二和二樓,記不太清了。
在這之後,我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原本空曠的教室坐滿了人,書包不出意料的被人換了位置。
隻是坐在第一排的空位上。
那是一張布滿腳印的桌子,但我並沒有生氣,或者有其他什麼想法。
旁邊的陌生人伸出了援助之手,一起幫著擦幹淨了桌子。
大概是因為格格不入的關係,在集合時,遇到了他人的找茬。
衝突自然而然地產生了。‘
但我並未放在心上,小學時我可是一打四,還是高年級的狠人。
初中時我雖然再也沒有打過架,但也從未有人敢惹我。
所以麵對威脅,我絲毫沒有找人幫忙的想法。
世事無常,我被人踹了一腳,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
那個陪他爬樓的初中同學,居然出現在了助陣站場的人裏。
一腳過後,事情就這麼虎頭蛇尾的落幕了。
結束之後,他又找到了我,說的什麼,我記不清了,或者說壓根就沒聽進去。
新的同班同學則來脅迫我不要告老師,用的是我發小的名字。
那時的我,心中湧現出了無窮的笑意。
沒錯,就是笑意。
看著眼前的小醜在麵前唱著紅白角。
現在回想起來,也還是會湧現出笑意。
笑人?笑事?笑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就像悍勇無畏、斤斤計較的小怪物忽然被沒心沒肺、認真負責的喝涼水的所替代一樣。
擰巴的鋼筋男,接過了大旗,成為了全新的我。
……
我這天生的驕子也變成了父母的負擔。
27歲,還是孤零零的一人。
這...可能是最大的不孝。
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彌補的。
也許隻有死亡可以解脫,可以替代這最大的不孝。
可惜我沒有自殺的勇氣。
確切的說,我很不理解自殺的那些人的想法。
連死都不怕,又有什麼可怕的呢?
我經常笑著說:如果有一個按鈕按下去,世界就會毀滅,但凡猶豫一秒都是對我自己的不尊重,但卻絕不會自殺。
雖有玩笑的成分,但卻不失為我的本心。
自殺,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那麼的沉重。
我從未經曆過死亡,不敢妄談。
畢竟最接近死亡的那次也隻不過是輕微腦震蕩,還遺失了相關的記憶。
隻記得一睜眼就躺在醫院的走廊上。
聽人說,那時的我已經不認人了。
其實不然,隻不過是把眼前的人錯認成了曾經的同事,把相似身影的他們重合在了一起。
曾經喜愛‘虐殺’蟲子的我,卻對生命心懷敬畏。
生命高於一切!可笑否?
……
從實習那年開始,至今已有九年。
漂泊在外,一無所有的我準備落根老家。
可...無所謂的。
逞強逞強也就強了,假的說一萬遍也就是真的。
不要著急,你並不差,慢慢來。
搞笑!
自嘲是否約等於自卑?
27歲的老男孩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