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待隊伍整好之前,沈瑩單獨見了黃村正的一家。
她沒有叫上其他人, 隻單獨叫了謝柏清。
謝柏清從明麵上是代表他家這個大家族的掌門人的, 雖然實際上都是她管著事,她拿著話語權,但畢竟按大荊朝的慣例來說, 當家處事的人還是謝柏清這個男丁。
其他人都不好叫, 這事兒不算什麼好事,不適合公開, 知道的人越多會讓崔姥姥越加的難堪, 難以在隊伍裏做人。
至於小崔氏、謝大姑謝姑爺他們雖然是自家人, 也不好叫, 這樣讓崔姥姥以後難以在他們麵前抬起頭來做人。
崔姥姥畢竟沒有現代女性的思想, 還是很要麵子的。
而隊伍早已經聽沈瑩的令由謝大姑帶著, 去溶洞那邊整合了,兒郞們還在急天忙地的釣魚。
沈瑩也不好說,這溶洞看宋錦西地圖的附錄上所繪, 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直接通著東南郡境內的雲霧嶺的。
真說了, 這些人又要懷疑她是不是妖怪了, 所以, 他們要釣就讓他們釣吧。
現在岩洞裏隻剩下他們幾個人, 還有在外麵守著門的劉屠夫和他的兒子, 及高鐵牛。
其實, 沈瑩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防備心太重,她還是防著黃家三口人突然發難的。
黃村正驍勇,黃二郞年輕體壯, 黃三丫狠辣無情, 如果他們三個真要對她和謝柏清怎麼樣,她脫身容易,謝柏清一個書生又
腿腳不好,那就有難度了。
所以,她才讓劉屠夫的一家,及高鐵牛等在門口。
經過這麼多事之後,高鐵牛現在也算她的心腹,雖然不至於在她與黃村正一家起衝突時完全幫她,但至少絕對不會看著黃村正一家對她和謝柏清不利。
至於劉屠夫一家,做為桃花村僅剩的幾戶人家,向來低調又隻聽她的。
“三丫姐,你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姥姥是怎麼對不起你了?你非得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追殺她不說,還我喊你停下來說明白,你都不願意。”沈瑩坐下來道。
黃三丫和謝梨是一年的,究竟比她大月份還是小月份,她是不知道的,但今天她還是叫了黃三丫的尊稱。
黃三丫別著頭,一副倔強得不得了的樣子。
沈瑩一看就心挺煩的,她真的不想再浪費時間,隊伍該趕緊走了。
連宋錦西這個大忙人都傳書示警了。
可黃村正幫過她不少,黃三丫又更像個叛逆期少女,有點腦子不清楚,能說通的話,她還是想說通的。
再說,也必須讓黃三丫給崔姥姥一個交待,否則就算把黃三丫趕出隊伍,她沈瑩失了黃村正、黃二郞兩個能手,其他的人也還不知道怎麼看待崔姥姥呢。
“妹子,你快跟梨花說叨說叨。俺爹都被你氣得吐血了,你咋還這麼油鹽不進呢?”黃二郞又氣又急,“別磨洋工了!大夥都等著咱家呢。”
黃村正坐在一旁抽大煙,顧郞中知
道他吐了黑血,給了他一些煙草,他便悶頭抽著。
“俺們的娘都死了,他吐點血咋了?”黃三丫一副譏誚麵孔。
雖然不恰當,但沈瑩真的有點想鼓掌。如果不是知道黃村正跟崔姥姥沒什麼,單論黃三丫懟她爹的套路,要真有什麼,那這真是大快人心的。
在大荊朝不讀書又有不讀書的好,瞧黃三丫不就是自有自己的一套邏輯,遇上這種事,孝道什麼的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形同虛設。
“她不說,我來替她說,她懷疑我跟你姥姥有什麼。”黃村正一張臉滴出血來,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還被女兒這麼懷疑,他是真的氣到了。
“是我教女不嚴,梨花你說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又把球扔回給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