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下聘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林長思大早起來,打開淘的二手電腦坐在床上就開始搜論文,合著圖書館借的資料,湊合著弄出兩篇論文,一列印,直接交托給周行,讓給交了。
又急急忙忙的隨便吃了點飯,收拾了下行李,便趕往火車站,下午兩點半的火車,去往B市。林長思上學的A市離B市並不遠,搭火車也就1個多小時的事。隻是到了B市距許家屯還很有段距離,所以還得轉客車。
等到了許家屯,已經6點多了,天已經全黑。林長思和司機六叔告了別,一下車就看到母親正站在村口的柳樹下等他,趕忙走了過去。
“媽,天都黑啦,您在家裏等不就行了嗎。” 林長思一把攬住母親的肩,討好的說道。
“臭小子,我那不是在家裏等著著急,不如出來看看,走走,快回去,你奶奶燒了桌好菜都等好久了。”許母笑著拍了拍自家兒子的頭,娘倆一路走一路絮叨著向家裏走去。
進了屋,又是被爺爺奶奶拉著東瞅西瞅了一陣,許奶奶嘴裏直念叨著:“我滴乖孫捏,半年沒見瘦了,得補得補。”許爺爺也是一陣符合,就連從來不苟言笑的許父都皺著眉看著林長思,然後認同的附和自己親娘,弄的林長思更是哭笑不得。
不過也怪不得這一家子對林長思的寶貝勁,他們老許家一直是一脈單傳,雖然林長思隨了林姓,但也是他們老許家唯一的一個乖孫,能不心疼嗎?
一家人大半年才團聚一次,一起聚在桌邊邊吃飯邊說話,時不時互相夾個菜,熱鬧非常。吃完了飯,陪著爺爺奶奶說了些體己話,又被許母招去洗澡,到最後實在是累的不行,便去睡了,床上新鋪著許母曬過的被子褥子,帶著太陽的溫暖,林長思不一會便沉沉睡去,又是一夜無夢。
次日林長思還縮在被窩裏夢周公,外麵就是一陣劈裏啪啦的鞭炮聲,林長思皺著眉頭把頭從被窩裏探出來,滿頭亂翹的頭髮顯得那張小臉更加稚嫩。掀了被子爬出來,刷的一下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鞭炮聲更加清晰刺耳,明顯就在自家外麵。
因為昨晚睡的早,而且睡眠品質不錯,所以被吵醒林長思也沒什麼煩躁的感覺,神清氣爽的起床隨便套了件衣服便下得樓來,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許家屯是個富村,他們這裏山多人少,大多數村民都是承包了一片山頭種下果樹,像梨數,桃樹,一類的長的好,銷量廣,掙得也多,再村子裏山頭上都是大片大片的果樹,開花的時候,漫山遍野,花瓣飄飛,特別漂亮,所以過來旅遊玩耍的也多,也能掙點門票錢。
而且許家屯特殊的建築風景也是個吸引人的地方,越發達的城市,古老的建築保留的越少。雖然許家屯有錢,但是祖宗有訓,房屋不倒,是不能拆的,否則便是犯了忌諱,所以許家屯便形成了前麵竹樓,後麵加蓋一層水泥別墅的特別風景,幾乎家家戶戶都是這樣。前麵翠綠的竹樓,後麵雪白的小別墅,整個村莊既有古韻,也很是別致。
因為是冬天,所以林長思是睡在後麵水泥別墅裏的,下得樓了,還得往竹樓裏走,一走進竹樓,迎麵就吹了一股涼風,涼颼颼的灌進脖子裏,林長思立馬打了個哆嗦。縮著脖子緊了緊衣服疾走幾步,還未走到門口,便看到一大群人圍在自家門口,還很多穿紅拿著嗩呐的青年男子,看裝扮像是迎親的隊伍。
林長思正待發問,便聽到一人喚他。
一轉眼便看到從人群裏走出個熟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林莊村長——林千清,也是林長思二叔林千裏的九弟,在許家屯方圓百裏都是受人尊敬的人物。
林莊,是一個神秘而詭異的村莊,村莊的村民很少出門,不與生人接觸,一般都在莊內活動。而且林莊村子特別小,村民加起來也不過百人,村子四周都用高牆築起,進出還有村民把守,儼然是一個古代的府邸。
從圍牆外往裏看去,隻能看的到一個個的兩三層高的竹樓,樓簷角上掛著類似風鈴一樣的飾物,風吹過,發出悠遠的叮咚聲,特別悅耳,比起許家屯的竹樓要古老繁複而精緻的多。
林千清,作為這個村莊的村長,現齡已有七八十多歲了,人稱林九爺。雖然身形已經佝僂,但是身體健朗,精神矍鑠。他長年在林莊受人尊敬,地位超然,身上便帶了種身居高位的人特有的氣勢,神色嚴肅,眼神淩厲,不怒自威。平常對著小輩都是不假辭色,倒是每年林長思去祭拜林千裏,都得到他的和藹款待。像現在他一見到林長思,原來嚴厲的神色便軟了一些下來,整個竹樓裏微微有些僵凝的氣氛便緩解了不少。
“長思,你過來。”林千清喚他,聲音蒼老而暗啞。
林長思看到他有些詫異,要知道這個九爺是很少出林莊的,除了些必須出席的大事。林長思看了看繞在九爺身邊的許爺爺許奶奶許父許母,四人莫不是低垂著頭,不發一語。
而許奶奶聽到九爺喊長思過去,看著九爺的眼神中已經帶著哀求,而林九爺仿佛沒看到一般繼續微笑著向林長思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