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延把蕭棲拍醒,揉了揉自己酸麻的腿,向瘦猴和劉輝比出兩個手勢,然後猛地開門撞飛靠在上麵的兩個喪屍,緊接著兩支弩\/箭穿透它們的頭顱。

蕭棲抱著行李,繞過酣戰的三人,睡眼惺忪地往服務大廳門口擠。門從內部被鐵鏈纏繞鎖住,他眼神一凜,退回西斯延的身邊低聲道:“裏麵有活人。”

西斯延把箭從屍體上□□,對此沒有表現出一點意外,“廁所那邊堆放著大量屍體,之前是有人清理過這裏。”

“可能和我們一樣是暫時留宿的。”劉輝舉著血淋淋的砍刀去敲門,又貼著玻璃瞪眼朝裏看,裏麵桌椅翻倒寂靜一片,瘦猴最後隻好翻著白眼,舉起鉗子透過門縫把鎖鏈直接絞斷,一邊絞一邊假惺惺地朝內喊話:“裏麵有活人嗎,我們都是好人!別怕啊。”

服務站內雖然雜亂,但多多少少可以看出有人在這裏生活的痕跡,他們對視一眼默契地分成兩組四散查看,蕭棲剛吃過感冒藥困得眼睛都半眯著,但是膽子非常大,趁著西斯延重裝弩\/箭的功夫徑直推開了最外麵的房門。

“謔。”

西斯延聽著蕭棲驚訝的喊聲眼皮一跳,陰沉著臉跟上去,這是一所儲物間,散倒著拖把、掃帚和毛巾等等用具,但關鍵是門口正對著一隻懸在晾衣架上的男性喪屍,膿液不停地從他髒到看不出原樣的皮鞋上滴下。

它身上還套著加油站工作人員的製服,全身潰爛,一甩一甩地晃動著手臂,脖子因為勒在粗繩裏過久,呈現出一種要斷不斷的惡心感,眼球還在機械轉動,移到西斯延和蕭棲的臉上時,外伸發紫的舌頭突然有了活力,嗬嗬地對他們倆流出涎液。

蕭棲立刻閃到西斯延背後,轉身打開另一扇房門,同樣的場景在這間屋子裏呈現,一名女子吊死在風扇上,它的大腿即使如今已經腐朽發灰,上麵的咬痕依舊十分明顯,蕭棲四下望了望,轉身去找其他兩個人,將喪屍交給西斯延處理。

那邊也發現了好幾具上吊的喪屍,但總體成果要比他們豐碩很多,服務站的小型超市貨架上還留有少許食物,他們取了其中一半,正當往回走時,瘦猴注意到貨架後突兀的一隻腳尖,盡管對方快速收了回去,但立刻就被瘦猴挑著眉揪了出來。

任何情況下劉輝都不敢在加油站裏生火,他意外驚喜找到的兩包煙也隻能藏在衣袋裏等出去再抽,他把本來就屬於別人的薯片施舍回去,還哥倆好地拍拍差點被瘦猴當作喪屍爆頭的男人肩膀。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膽子這麽小啊!”

被他們發現的是個戴眼鏡的膽小男人,一個人蹲在角落裏怯生生地望著四人,活生生被玷汙的黃花閨女,不過他全身散發著酸臭的味道,衣領上髒黃發黑,頭髮也油膩膩的不知多久沒清洗過。

據說四個月前他和朋友被喪屍一路追進這裏,和這裏留藏的工作人員一起搭夥,因為有個小超市,所以吃喝有著落,但是圍在外邊的喪屍隻多不減,無奈之下就協同約定每天共同出來清掉幾隻。

最先被咬傷的是他的女朋友,大家都不忍心殺掉她,她便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上吊自殺,隨後一個一個人舊事重演,到了上個月便隻剩下他一人。

蕭棲遞給西斯延一個眼神,示意我們剛剛是不是殺了人家珍藏的回憶?西斯延麵色不改地喝著礦泉水,懶得搭理他。

“聽說到年底的時候政府要在部分內陸城市投放導彈了,是真的嗎?”男人突然沒頭沒腦地問出一個問題,劉輝聽完表情奇妙,喝了口水把幹澀的餅幹衝下肚子然後才回他:“哪兒聽來的?真敢投還不被國際那幫人譴責死?再說大多軍事基地也淪陷了,軍隊武器少得可憐,上層現在大多意見也都是營救、安撫、找糧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