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屋裏有股難聞的黴味和肉類腐爛的味道,許葳蕤在廚房發現了腐爛生蛆的死老鼠,惡心得直幹嘔。
他去前門通了會風,剛準備回去就聽見後門那裏有悉悉索索翻找東西的聲音,他嚇得頭髮都根根立了起來,不知所措地把腳從門口收回來,好一會才咬著牙挪到擺放他們行李的地方。
有兩個幾乎是從泥地裏爬出來的人正撕扯著擱在背包外麵口袋裏的幾塊餅幹,他們的頭髮一縷一縷地炸在頭頂,胳膊細得隻剩骨頭,散發著泥土的顏色,臉頰凹陷,隻有一雙眼睛大得出奇。
見到許葳蕤靠近,這兩個野人尖叫一聲,瑟縮著往後躲,但把餅幹往嘴裏塞的動作倒是越來越快。
“把東西……放下!”許葳蕤色厲內荏地威脅道,一聽到食物,野人的眼睛裏流露出嫉恨陰狠的目光,尖刺般如有實質,割得許葳蕤全身發毛,他甚至想著就這麽幾塊餅幹給他們吃去算了,於是他惴惴不安地上前把包裹搶到懷裏,退後一步指著後門,“你們快離開!”野人互相對視一眼,把地上落下的一包餅幹也撿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衝。
此時,蕭棲卻無聲無息地從後門進來,逆著光臉色陰沉,他手裏西斯延留下讓他們防身的匕首散發著冷光,銳利無比,野人見到刀又尖利地大喊大叫,餅幹屑噴了一地,其中一個人還拔出夾在背後的鈍柴刀和蕭棲對峙。
許葳蕤顫抖著把碰歪的眼鏡扶正,眼看野人似乎覺得蕭棲不好惹要從他這個方向突破,駭破了膽直往角落裏鑽去,把正門大敞著留給了兩個野人逃跑。
蕭棲皺緊眉頭,上前兩步要去追,卻被許葳蕤驚叫著喊住,“別追啊!”
“他們不止兩個人,很可能有同夥。”蕭棲解釋道,如果不把他們震懾住不敢再犯或者直接殺死,很可能他們二人會給其餘同伴通風報信,到時候成群結隊地過來搶糧。
一聽到同夥,許葳蕤更是嚇得不準蕭棲走,“萬一我們分開了他們再來人怎麽辦,等那身手好的老外回來,讓他去搜!”
蕭棲眉間蹙得更緊,他看向屋外的曠野,那二人早就融入枯草叢裏跑得無影無蹤,不過三秒他倏得複又展開那一雙姣好的弦月眉,朝許葳蕤餘有後怕地笑笑:“你說得有道理啊,剛才我怕死了,手都在抖呢……”
他們倆顧不上屋內難聞的味道,慌張地把所有門窗都鎖死,貼在二樓窗口等三位主力靠近,確認周圍沒有野人躲藏才下樓迎他們入屋。
“晦氣……山裏開了兩家化工廠,整間山頭都汙染得不成樣子,人沒了垃圾還在,別說動物了,蟲子都沒倆隻。”劉輝悻悻地空手而歸,“化工廠裏好像困了不少喪屍,隔著老遠就能聽見嗚啦嗚啦的。”瘦猴看到幾朵新長出來的嬌豔蘑菇,紮在塑料廢棄品上,他根本就不敢采。
西斯延看見許葳蕤開門後抱著行李失魂落魄的樣子,手上緊了緊十\/字\/弩,下意識眯起眼睛擺出攻擊姿態查看身後情況,他快速把劉輝和瘦猴推進門,將鐵門落鎖。
許葳蕤立刻向劉輝解釋來龍去脈,問他接下來應該怎麽辦,瘦猴好笑地把砍刀插回刀鞘中,“喂我說許葉子,你不是我們小隊軍師麽,這事兒不應該你拿出一個解決方案嘛?”
劉輝嚴肅道:“別開玩笑,如果他們隻有兩個人那還好說,萬一回去找同夥成群結隊來搶吃的那才叫頭疼。”
“晚上山路不好開,容易出問題。”西斯延麵無表情地接下去說,“一樓大廳桌椅搬走,把大門全部打開把車開進來,等會隨便吃點,留人去窗口守夜,明日天一亮我們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