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理由。你到底瞞著什麽?”西斯延第一次把這句話擺到了明麵上,他沒有因為蕭棲的欺瞞而生氣,隻是在給他一個坦誠的機會。
他分辨小公雞方位的準確以及聽覺的過於敏銳都讓西斯延警覺,不知道是蕭棲看低他認為他看不出來所以明目張膽暴露自己的不同,還是已經在通過細微的暗示讓他察覺自己的能力。
剛才西斯延說要和蕭棲一起去的時候,如果蕭棲拒絕或者有任何的猶豫停頓,西斯延都會放棄同行幫助他獨自先走,但是蕭棲即刻同意了,口氣還流露出慶幸的意味,滿臉的就等你這句話了。
“被你發現啦。”蕭棲挑了挑眉,“我這不是想留給你我二人世界嘛,老張太保守,三十五隻喪屍我們倆就能給他成鍋端了。”
西斯延把匕首塞回腰間,橫了蕭棲一記眼刀任憑他扯開話題,“你端,我沒這本事,我在旁邊給你掩護。”
二人抵達飯店射程範圍內的時間是淩晨一點,他們挑了一處樹頂,西斯延端著弩上的紅外線望遠鏡探查周圍情形。
喪屍大部分圍在側門,那裏遍布血跡,還殘有幾具未吃幹淨的屍體,其中一隻腹腔全被掏幹淨的男性屍體已經喪屍化,由於失去了下肢,它瞪著渾濁呆滯的雙眼不停地揮動手臂,想去抓撓身邊的其餘屍體。
這足可以判斷張偉他們是從側門進的屋,而正門隻有四五隻喪屍在徘徊,但是有防盜簾封鎖,喪屍進不去,人也進不去。
蕭棲摸著褲口袋想給老張報個信,結果拍遍全身才想起來手機在瞿桃那裏,再念及剛才自己說給高數電話聯係的那句話,一個智障的形象躍然紙上,老張估計在後頭已經氣瘋了。
二樓本來拉著窗簾看不清裏麵情況,忽然簾子拉開,有個男人赤紅著雙眼開窗,將一疊瓷碗對準下方的某隻喪屍砸下去,西斯延不在意這擊能不能砸中,他迅速將高倍瞄準鏡對準男人身後的房內。
幾豎火把插在花瓶裏勉強照亮房間,裏麵躺倒一片,仍然站立的都縮成一團聚在牆角,而張偉並不在其中。
“恐怕內部有人喪屍變。”西斯延判斷道,蕭棲根本沒有問他為什麽,立刻順之做出決定道:“我們要想辦法到店裏去,否則等不到支援他們先亂了。”
他拔出□□裝上消聲器,接著打開保險栓,西斯延弩。箭上膛,二人對上視線,默默點了點頭。
利箭破弦而出,穿透了三樓的窗。
在二樓窗口拚命砸東西泄憤的男人像被嚇到的兔子,噌得躥回了屋帶上窗簾,而另一邊的窗簾忽然開了,張偉探出頭忘望了望頭頂的情況,又順著高度看向西斯延和蕭棲躲藏的樹頂。
蕭棲馬上晃了晃手電筒,打出最強的光線給其示意。他不知道這麽隱晦的舉動能不能讓張偉意識到這裏隻有兩個人,不要以為援軍武力充足隻需要躺倒等贏。
張偉很快做出反應,他將他那邊的兩扇窗戶盡數打開,又去側麵扔下些東西引開樓下正對的喪屍注意力,還有一個麵黃肌瘦的高個女人擰細桌布,做成一條攀援繩,蕩出窗口等待所謂的援軍。
蕭棲和西斯延的步速奇快,三百米距離不過半分鍾就繞行到了正門口,蕭棲先行一槍幹翻一隻,同時西斯延扔出繩勾,女人被這突然飛曳的利器嚇了一跳,她實在太過虛弱,精神也太過緊繃,跌倒在地後差點爬不起來,張偉反應迅速,將爪鉤挪到窗沿三角處定死,然後探出頭對上西斯延的視線,做出快上的手勢。
他們二人新鮮血肉的氣味已經吸引到了側門的喪屍,西斯延半蹲下讓蕭棲踩在他膝蓋上,再用力一托,蕭棲基本已經跳到了繩索半中央,西斯延在撂倒第三隻喪屍之後才把弩掛回腰間,輕巧一躍,全身恰好就跳出聚集過來的喪屍能觸碰到的最高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