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雞啊啊啊地喊著,他拒絕喝水,卻連側頭的動作都做不出來,蕭棲怕嗆著他,隻能扶住公雞的脖頸聽他吐出一係列無意義的詞語。
他不斷地輕聲叫喊,哽咽的聲音從喉頭滾出,蕭棲認真地聽著,沒有流露出一絲費解地神色,他在停頓處點頭似乎真的理解到了公雞表達的意思。
最後公雞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哀鳴一聲瞪直了眼睛,蕭棲什麽都沒聽清,卻領會了這聲是他在說,對不起。
公雞不知何時開始就藏在這裏,受了非人的折磨和足以致死的重傷,忍著傷痛始終撐著最後一口氣等待,他是有千言萬語要說,即使舌頭被割去也有必須傳達出的消息,隻可惜他唯一等到的人什麽都沒有聽懂。
蕭棲默默踩滅了星星火苗,一刀插進小公雞的太陽穴,再將屍體擺放在一處小坡下。
他想說什麽呢?救救他的相好?還是有什麽內部的變動消息?他做了什麽被發現才打成這樣?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蕭棲彎腰掃開遮擋的枝葉,發現房車的輪胎全部被紮破,他揮去全部的遮蓋物,防彈的厚玻璃上滿是裂痕,門鎖也有撬動的跡象。
他如子彈般飛速彈射出去,既然此處已經被發現卻沒有人在,那就隻能是敵人埋伏在了回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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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擁擠在E區的喪屍以肉眼可見的數目增多,沈擇桐在傍晚開會時推測到很可能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會有大型喪屍潮經過最近的省道往東南方向而去。
他們之前有過類似的猜想,也進行了實地路徑勘測,喪屍潮雖不會直接經過醫院前方的道路,但是零零散散誤入歧途的喪屍分流卻不在少數。
三分隊長想起了被借走出任務的二小隊,“那二隊長回來的時候會不會有危險?”
“沒這麽巧吧?”四分隊長手裏的煙常年不抽,就叼著聞個味,久而久之煙嘴都抿爛了。
“以防萬一會後副隊你和瞿老溝通一下,讓他們歸程多加小心,盡量避開大道走小路。”傭兵隊沒有遠程聯係工具,出去之後的具體執行情況和是否能夠成功歸來全部各憑本事,運氣好了突然冒出一支分隊支援,然而一去不複返的情況更是多如牛毛。
“問題在於D區和E區的圍牆問題必須盡快解決,這幾天先加強防守人員,直到喪屍數異常恢復原樣。”沈擇桐敲敲桌子,“散會!”
這兩個字就跟開飯似得吸引林虎的注意力,他宛若脫韁野狗般甩著舌頭狂奔進門,身後溜他的換了個人,不是瘦猴也不是劉輝,而是第一次見此場景的蔣月言。
她和其他人一樣,被林貓兒突如其來的熱情嚇倒,沈擇桐抱起林虎,對她和煦地笑笑:“怎麽今天是你?”
“劉輝今夜不回來,而菀央也有事,瘦猴嘛,懶得帶孩子。”蔣月言吐吐舌頭,“至於我,今天這塊剛好輪我值夜班。”
醫院內每晚需要有人在內部值守,每隔一個小時巡邏一圈看守地,確保沒有異常發生。
“你一個女孩子?”沈擇桐皺眉,似乎下一句就要嗬斥來安排值班表的工作人員,“再不工作我就吃不上飯啦!”蔣月言連忙擺手示意自己很樂意這份差使,“而且不是說最近外邊很危險,大部分雇傭兵都去守門了,我就主動報名內部夜間巡邏啦。”
“而且分配給我的就是急診樓西麵這塊,你們都駐紮在這裏,還有比這兒更安全的嗎?”
沈擇桐還想說什麽,卻被林虎捏住臉打斷,“餓了餓了餓了啦!!!”
“林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