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羽毛墜在早就泛起漣漪的湖麵,圈圈水紋層層疊疊愈傳愈廣,從針尖逐漸擴大到整個水麵,直至湖心的主人再也無法保持平靜, 蕭棲緊緊握住西斯延的肩膀,咬著牙道:“你還來找什麽?”

“我不甘心在原地等你回來。”西斯延放鬆身體,任蕭棲抓得他都有些痛了。有些人對待感情的態度就是如此認真,他們的喜歡一點一滴深思熟慮,決定之後就認為理所應當為其全力以赴。

蕭棲想西斯延就屬於這種類型,那個吻就是他交付情感的證明,自此後他心甘情願為維持彼此的愛戀付出任何代價。

在爭吵中服軟,在矛盾中尋找解決方式,就在蕭棲曾想著兩個人好不容易擦出火花的感情會不會這麽無疾而終時,西斯延思考的卻是如何退後一步換角度思考,理解對方的立場。

對比於蕭棲來得快走得瀟灑,在一起更好分開也不會要死要活的喜歡,西斯延認真太多,認真到蕭棲都不忍心讓他失望。

他不知道是怎樣的教育能培養出西斯延這樣的人,聰慧敏銳,逆境冷靜堅持順風不驕不躁,對待朋友與愛人都足夠真誠,蕭棲隻想著緊緊抱住他,隨後他也這麽做了。

“你是該和我道歉……我沒打算隨時抽身離開。”蕭棲在西斯延肩膀上蹭了蹭臉頰,又抬頭吻住他的眼角。

“什麽時候決定的?”

“就剛剛。”

西斯延笑起來,往後靠依在蕭棲懷裏,反手揉搓他的耳朵,“看來我情話說的不錯?”

“登峰造極,自愧不如。”蕭棲叼住西斯延的手指,拿犬齒輕輕碾磨,他聽過荀天勸導認可西斯延能力後仍在不停猶豫,給自己找了無數理由堅持之前的想法,又在此刻瞬間盡數被推翻打破,“……既然你都這麽講了,那我怎能辜負你?”

既然你率先拿出誠心待我,我如何不回饋你全部的感情。

“別說的我好像離開你就不能過了。”

“現在才害羞晚了點吧英格拉姆斯先生?”

西斯延因為指腹上酥\/癢的觸感忍不住向內勾了勾蕭棲的舌尖,後者趁勢舔舐過他的指節,“斯延,我是全係異能,現已知的所有種類異能我都有。”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西斯延給蕭棲搬正椅子,自己坐在床邊聽他繼續講下去,“目前不僅是我有多於一種的異能,據我所知道就有很多人擁有兩到三項,甚至以上的異能。”

“十個月前的整個地球突然變異,雖然至今未查明是何種原因,但是……簡單來說,那天起每個人身體裏都多出了一樣暫且叫喪屍毒素的東西,免疫者和其他的區別就是毒素進入到免疫者體內會被他的某種細胞、分泌物——什麽都好我不是專家我也不懂,分解掉,所以免疫者體內毒素為零。”

“區分喪屍和異能者的關鍵就在於毒素的含量,假設界限是0.5,高於0.5就會變異,低於0.5就是異能者。”

“這其中0.35~0.36是視力異能,0.37~0.375是視力聽力雙重異能,都有可能,都需要無數次實驗研究,而我可以說是最精確的那個數字……小數點後無限循環個九,我就是兩者的臨界值,就是人體進化的極限。”

說起這個蕭棲一點自豪的意味都沒有,完全是一副嚴肅科普的口吻,“至於二次進化是因為什麽我不清楚,那時候我已經燒掉實驗室逃出來,荀天說軍方對外宣稱我已經死亡,這比通緝逮捕還要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