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拍林虎的肩膀,又朝瘦猴揮了揮手,瘦猴嗷一聲大喊道:“沈隊!你牛逼,我服!蕭棲都打不過的喪屍你給解決了。”

沈擇桐見瘦猴一片安閑的神態,知道至少目前的問題都解決了,不遠處劉輝也扶著牆慢慢站起來,等眼前的黑斑完全消退,他也徹底無礙能跑能跳,又是一個嶄新且任勞任怨的苦力。

荀天讓其餘人先去車輛那邊,自己頂著巨大壓力找到在別人屍體旁邊談情說愛的隊長,和隊長男朋友。

“管他們死活?”蕭棲早在荀天來之前擦幹淨了眼淚,雖然他以前在部隊裏也不時什麽流血不流淚的硬漢形象,大家大半夜訓練得腳上全是水泡,全身動彈不得,澡也沒力氣洗,卻又要在翌日五點前到訓練場集合,年輕的幾位幾乎全都在被窩裏偷偷流過眼淚。

這些還都僅僅是新入伍的小兒科,後來不少戰友因傷退役,更甚者有一些屍骨無存,一些永遠留在了異國他鄉,對著衣冠塚荀天都曾經哭到泣不成聲。

但這並不妨礙蕭棲至今仍舊有著沉重的隊長包袱,在西斯延麵前搏博可憐就算了,被荀天知道他被嚇得哭出來那還不要活了?

“瞎研究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沒把他們全活埋足夠仁慈義盡。”蕭棲摟著西斯延的腰,麵上露出嫌棄的表情,手底下摩挲得起勁,西斯延忍無可忍伸手用力掐他屁股,蕭棲終於捂著腚消停了。

荀天知道他在說氣話,哄小孩那樣說:“人肯定都要全須全尾送安全區裏的,我就問問之前你被囚禁的時候有沒有對你特別不好的,你趕緊揍一頓去,日後就不好下黑手了。”

“……當我是你嗎,這麽無聊?”

荀天氣得錘蕭棲肩膀,“什麽意思?隊長,我還有好大一筆舊帳沒跟你算呢,你答應撿漏的聖光隊呢?為什麽突然冒出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上位了?胡什麽蝶的,替你背鍋連根柴火都沒撿到……”

“嗯——”蕭棲牽過西斯延的手,“走,去騙那群研究員回安全區。”

荀天\/朝蕭棲狗一樣的背影豎起了中指。

論起交涉劉輝那是憨厚外表天生一副慈父臉,蕭棲和荀天則是如出一轍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蕭棲之前還要把這群白大褂全殺了,荀天則是慫恿自家隊長趕緊報私仇,等到了眾人麵前,那一副解放軍看到高級知識分子同誌的激動溢於言表,三言兩句就把所有人外帶研究資料都忽悠上了車。

“……殷赫呢?”蕭棲終於後知後覺想起了這個人,荀天之前從西斯延口中聽說過這個人,他搖了搖頭,“之前去找劉輝和白鵝的時候,我在基地裏就沒見到第二個活人了……一路上幾十隻喪屍四處徘徊,你要去找人的話記得小心點。”

蕭棲判斷殷赫肯定被陶百舸關在哪個封閉的房間裏,留下劉輝和沈擇桐看管傷病員,其餘能跑能跳的,包括那群研究員全部都拉去找人,剛浩浩蕩蕩往基地走了百米,蕭棲忽然揮揮手示意大家回去吧不用找了。

“怎麽,”西斯延問,“看到他了?”

“……陶百舸的屍體不見了。”蕭棲改變方向帶著西斯延走回他們中戰的地方,原本躺著屍體的地方隻剩下了一團突兀的血跡,他其餘手下還可憐地曝屍荒野,蕭棲四處看了看,一人腦袋紮了一刀,用野草和落葉蓋住。

隻可能是殷赫悄聲無息地背走了陶百舸的屍體,蕭棲唏噓地抬頭看了看天,遠方山巒已呈現些許的橘色,朝陽即將破曉而出。

他們現在手裏兩輛能用的車,一輛大的裝研究員,另一輛小一些舒適一些的放自己人。白鵝大腿上換了新的消毒繃帶,吃過止疼藥又戴上氧氣麵罩,情況暫時穩定,但等回去取子彈時肯定又是一場生死競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