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俞不悅的皺了皺眉,微微往後靠了些:“什麼高興不高興的,我看你是太閑了。”
“我可不閑,剛剛才卸下“重任”呢。”裴禛雙手捧著臉頰,眉眼彎彎,還故意往前湊了些。
白俞越往後他就越往前,把白俞的活動範圍一點點壓榨縮小。
可在外人眼中,兩人可謂是聊的相當投機。
到最後白俞無路可退之時,白俞終於用手一撐裴禛的肩膀,費勁將他推遠自己身邊又重新坐直。
裴禛倒是一臉無所謂,甚至還饒有興致地推了幾盤小糕點給白俞:“吃唄,來聯誼會一次不吃點怎麼行?”
白俞感到一陣莫名其妙:誰跟你那麼熟啊。所以裴禛給他推來的小糕點,他是一口沒吃,反正餓不死。
見白俞不願意接受自己的“好意”,裴禛也不惱,用叉子把自己的那一份糕點戳呀戳呀戳,戳的醜醜的。
然後他獻寶似地指給白俞看看,卻隻得到白俞淡淡地一聲“嗯”。
不過裴禛也沒有氣餒,死纏爛打了白俞好一會兒,甚至差一點點就讓白俞的髒話脫口而出:
“神經——”白俞話未說出口,便被裴禛捂上嘴。
“親愛的占卜師先生,大庭廣眾之下爆粗口有損聲譽哦。”裴禛靠近他耳旁低喃,宛如情人般耳\/鬢\/廝\/磨的低語。
像是刻意的接近,又像是警告。
可這個動作在兩人之間太過親昵,也太過逾矩,即使下一秒白俞就迅速打掉了裴禛的手,卻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過來。
白俞討厭這種被很多人注視的感覺,於是在把對方手拍開的那一刻便匆忙站起身,離開了這處是非之地。
裴禛依舊坐在原位,低垂著眼,澄澈琥珀色的眼眸裏是半分掩蓋不住的笑意。
真好玩,逗一下就成這樣。
他單手撐住下巴,注視著白俞離開的方向胡思亂想。
想到詭計多端的小狐狸就這樣輕輕鬆鬆被自己逗弄了,即使隻是片刻,裴禛也忍不住一直揚著嘴角,宣告著屬於勝利者的招搖。
“真是夠了……”被人流掩蓋的另一個角落裏,白俞真的很想一邊罵街一邊揍人。
即便自己剛剛迅速從人群的注視中抽身而出,也還是有不少人注意到了白俞這號人。
“都怪那個神經病。”白俞咬牙切齒,即便罵人卻也不敢放開了來罵。
一個人碰了碰白俞的肩頭,試圖和他搭上話:“學弟,你——”
可那人話都沒問出口,抬眼便見到了白俞略帶歉意的笑容:“抱歉我有點事情,要是學長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還是等下次緣分到了再聊吧。”
扔下這句話之後,白俞便迅速地轉移了“陣地”,獨留著那人在原地發愣。
“白俞你舞會服裝選好了嗎?”訓練場裏,周雨喝著水,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給自己擦汗。“我挺意外你會參加舞會的,你不是向來不喜歡參與這種人多的活動嗎?”
白俞安靜地擦拭著自己的佩劍,把劍擦拭地都能把自己精致的麵孔完完全全給反射出來。
他把劍拿起來看了看,隨口應到:“隻是一時興起,以後都不會有欲望參加了。”
要是有興趣才奇怪,最近那些紙條真的擾得他生活更加煩躁。強迫他坐這做那,不然就下催化劑,像是非要給他一個下馬威。
“那就好。”周雨也沒有去深究白俞參加舞會的真正原因,而且他也不參加。
雖然他擔心白俞這個樣貌參加舞會容易被人惦記,但想到是假麵舞會而且那個假麵還會掩蓋聲音時他就放心下來了。
至少白俞不會被某個黃毛惦記。
“嗯。”白俞淡淡地應了一聲,收起佩劍起身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