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至秦人模人樣地坐在桌邊喝粥,南瓜粥涼了,但夏天喝著正好。

花崇拿筷子費力地分著雜醬麵,“坨成這樣,吃不成了。”

柳至秦說:“麵放久了都會坨。你應該洗澡之前就把它吃了。”

“惡人先告狀?”花崇懶得弄了,把麵丟一邊,夾鍋貼吃,“我回來沒見著你,想留著和你一起吃,誰知道你……”

柳至秦眯眼笑。

“你還笑?”花崇把鮮肉包拿到自己麵前,“沒你的份兒了,笑得像隻狐狸。”

柳至秦說:“沒事,我吃飽了。”

花崇瞄一眼那還剩一半的南瓜粥,“這就飽了啊?”

一點稀的怎麽夠,他剛才隻是跟柳至秦開個玩笑,也不是真要把鍋貼和鮮肉包都收走。

柳至秦隊長這一天天忙的,實在是辛苦了。

哪想把鮮肉包推過去,就聽柳至秦饜足地說:“嗯,剛才就已經吃飽了。”

花崇放下筷子,“柳至秦。”

“唉——”柳至秦把尾音拖得老長,起身將椅子歸位,笑道:“怎麽了?”

“你!”花崇麵對嫌疑人時,什麽都能說,但跟柳至秦扯起那些“家事”來,卻從來扯不贏。

柳至秦微笑著看他。

他沒你出個所以然來,索性道:“那好吃麽?”

柳至秦挑眉,“多謝款待。”

大約是突然短了路,他撓著耳根說:“不謝,下次再來。”

“對了。”柳至秦道:“R國那邊提交了一個申請,下個月我們可能會把顧允醉、顧厭楓送過去。”

花崇點頭,“R國是受‘銀河’影響最大的地方,他們肯定得在R國受審。”

柳至秦說:“你猜顧允醉給我們提的最後一個要求是什麽?”

花崇沉默了會兒,“他想見我?”

顧允醉戴著一副眼鏡,正在用平板看新聞。負責看守他的特警說,那場新聞發布會他已經看了不下十遍。

得知花崇來了,他摘下眼鏡,笑著點了點頭,神情溫和,很難讓人聯想到“銀河”首腦。

“這是?”他看向桌上的一個外賣口袋,有些疑惑。

“不是‘海山茶’,比‘海山茶’還貴。”花崇將一份超大杯奶茶拿出來,推到顧允醉麵前,“48塊錢的豪華奶茶,所有料都加進去了,柳至秦不欠你了。”

顧允醉笑起來,肩膀輕輕顫抖。

他接過奶茶,沒有喝,凝視著裏麵的布丁珍珠,好一會兒才說:“嗯,不欠了。”

花崇麵無表情,眉心很淺地皺著。

他知道顧允醉這句“不欠了”指的並不是柳至秦小時候贏的那份豪華奶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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