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拙短暫地愣了一下,才從他手裏接過,問:“這是什麽?”

“是我撿到的,送給你。”南喪說。

這朵花並沒有什麽奇特的地方,大約不具有藥用價值,裝在袋子裏也看不清楚花葉的脈絡,周拙問:“在之前的城市撿的?”

“嗯嗯……”南喪點頭,又向周拙形容,“它就開在牆角裏麵,到處都灰灰的,但是它很那個,很……”

周拙替他補充:“很有生機。”

南喪搓搓手:“嗯……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周拙把小黃花放進口袋裏:“找完東西就上床躺著。”

南喪全然沒聽見一般,扔下包,在自己身上左摸右摸,又抓過自己的衝鋒衣,好半天才掏出來一個手掌大的袋子。

“周拙周拙……”南喪拉拉袋子,“再給你看這個。”

他獻寶似的把袋子拉開,露出裏麵璀璨的光彩,赫然是一袋黃金珠寶。

“哪來的……”

“我從那個人身上拿的。”南喪坐回床上,把袋子從下往上倒空,“他被喪屍咬了,然後被他的好朋友打死了,我打喪屍的時候不小心踩到他的口袋,就趕緊撿到自己口袋裏了。”

小財迷開始數錢,數完又歸攏好,滿心歡喜地問,“周拙,你說這些錢夠不夠?”

“錢沒用……”周拙說,“你的小隊沒有完成任務,拓荒處不會派發貢獻點給你的。”

南喪一張小臉瞬間垮下來,把那些首飾倒出來又裝進去,頗有些「我窮的隻剩下錢」的惆悵。

“南喪,剛才夏維頤說的,你一點都不記得了是嗎?”周拙問。

“我不記得。”南喪仰頭,對上周拙的目光,“你不相信我嗎?”

周拙搖頭:“我相信不是你,但確實所有人都看見你一個人殺光了那些喪屍,所以你很難和他們解釋清楚。”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呢,是不是誰也戴了麵罩在假裝我……”南喪揪著首飾袋的一角,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我要去和時澤道歉。”

周拙抓住他的胳膊:“南喪,回望城以後,和我去一趟列塔尖?”

“是上次去的那個地方嗎?”南喪問。

“是,讓夏維頤給你檢查一下身體。”周拙頓了頓,補充道,“隻是簡單的檢查,躺上去,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上次的記憶不太愉快,周拙想,南喪也許真的很害怕研究所的環境。於是說:“隻要你想,我可以全程陪同你。”

南喪吸了吸鼻子,聞到周拙身上暖和的味道,點了點頭:“嗯,你要陪我。”

他又說:“可是,周拙,我真的沒有幹壞事。”

周拙覺得他一遍遍強調自己清白的模樣非常可憐,嘴角動了動,說:“是你救了所有人,那不是幹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