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喪摸摸肚子:“感覺又有點餓了。”

他拿個盤子,非常配合地放在周拙手下。果然,那鏟子輕輕一抖,荷包蛋落入南喪的魔爪。

煮麵很快,出鍋的時候南喪把荷包蛋吃完,又饞了周拙的麵,讓周拙給他吸兩根。

周拙給他盛了一碗,把剩下兩個蛋中的一個鋪在他碗上,說:“給你做的,吃吧。”

南喪立刻投桃報李地說:“周拙,你真好。”

周拙是真的餓了,很快吃完,然後看著南喪抱著碗很認真的樣子。

南喪吃麵有個習慣,老是喜歡卷麵條。

應該是在維闕留下的壞習慣,那時候他用筷子用的不好,吃麵的時候就用卷卷卷的方式。

即使到了望城以後練習得很熟練了,吃麵也還是喜歡這樣。

南喪一口喝完湯,滿足地放下碗,又摸了摸鼓鼓的肚子,說:“我今晚吃太多了。”

他起身收拾碗筷,又轉身對周拙說,“周拙,都怪你。”

周拙正在鞋櫃上拿南喪從圖書館借來的書,聞言輕笑,說:“是嗎,我沒有非讓你吃。”

“但是你誘惑我。”南喪笨手笨腳地洗碗,周拙進來,將他的袖子挽上去。

洗鍋的時候周拙讓他站一邊,南喪就擦了擦手,和周拙說:“周拙,你的那個婚盟書,我可以看下嗎?”

周拙的手頓了頓,說:“不在我這裏,在登記所。”

流水劃過弧麵,變成一汪光滑,南喪問:“如果你把我的名字寫上去,我們就結婚了嗎?”

幾滴水滴到周拙手背,他用抹布擦幹,說:“你想我把你的名字寫上去嗎?”

南喪想了想,說:“可以啊……”

周拙看向他,眼睛裏有南喪從未見過的欣喜和光亮,南喪歪了歪頭,也回望他。

“真的嗎?”周拙難得遲鈍地問。

南喪眨眨眼:“可以啊,你不是說是因為我沒有告訴你名字才空在那裏的嗎,現在你知道我叫什麽,當然可以填上去了。”

他非常樂意成全這件事,讓周拙開心。

可周拙盯著他的眼睛,臉色在靜久時間裏緩緩沉了下來,隨後轉過身。

南喪望著周拙冷俊的側臉,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灰色的瞳孔如水晶般清澈無辜。

“南喪,你明白結婚的意義嗎?”

南喪想了想,老師說締結婚盟的意義是相愛的兩個人彼此陪伴、彼此認同、彼此信任,從此以後手牽著手去往幸福的新生活。

他覺得自己和周拙很符合條件,他喜歡周拙,望城這麽多人裏,他最喜歡的就是周拙。

知道不能和周拙再見的時候他心裏很難過,看再多的書也不能忘記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