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識別到方崖的指令,立刻停止了動作,保持著姿勢停在原地。

南喪不是很盡興:“怎麽暫停了,我能躲開的。”

方崖從後麵走來,趔趄了兩步,才按下健康的關機鍵。

體積龐大的戰鬥機器人讓開,南喪看見了淚流滿麵的方崖。

南喪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摸了摸還發熱的拳頭:“方崖哥哥,你怎麽了——”

他被方崖撲過來抱住。

南喪愣了幾秒,然後也回抱他,拍了拍他的後背:“方崖哥哥,是不是我打到你的機器人了,對不起……”

“我沒想過……沒想過你……你還在……”方崖的聲音哽咽,“如果老師知道,該多高興……”

研究所的白大褂質量很好,南喪摸在手裏總覺得要滑走了,隻能掐著方崖的衣擺。

隱忍的哭聲持續了許久才停,南喪拍拍他的後背:“不哭了哦,我給你呼呼。”

方崖努力平複了呼吸,雙手按著南喪的肩,躬著身如同遲暮老人般來到他麵前。

他緩慢地撫摸南喪的臉頰,在南喪遲鈍地往後躲了一點以後,仍然堅持觸摸他。

“南……喪……”方崖問,“誰給你取的名字。”

他掌心的汗貼在南喪臉頰上,濕膩膩的。

南喪告訴他:“我自己取的。”

“喪,好像不太吉利。”方崖露出一個很難看的笑,“好像還是健康、快樂比較好。”

南喪點頭:“我後來也覺得不太好,但是已經取了,就隻能這樣啦。”

方崖放下手:“你……你記得健康,怎麽不記得我?”

說來也很奇怪,記憶總是以片段的形式出現,而且到現在也沒記起多少,南喪根本無法拚湊出一個大概的模樣。

方崖這樣問他,意思是南喪應該記得他。

但南喪的記憶片段裏,確實沒有他,隻能抱歉道:“對不起……”

他讓南喪坐在他旁邊,告訴他這一年半來的事情。

南喪起初不是很願意說,方崖便從帶鎖的抽屜裏拿了一個本子出來,掀開封麵——

致方崖:

【請不要懷疑,數字是人類最大浪漫。】

右下角落款:辛輔。

“辛輔博士,是我的老師。”方崖看著健康和快樂,“健康和快樂也是他指導做出來的。”

南喪點點頭,簡單說了一下自己有記憶以來一年多的事,方崖看著他:“你說夢見自己是第九研究所的人。”

“是……”南喪向他確認,“方崖哥哥,我以前是,對嗎?”

方崖看他一幅信念搖搖欲墜的模樣:“當然,你是在第九研究所出生的,研究所裏唯一一個本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