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通訊器又一次震動,南喪看了眼名字,是阮北的,就替周拙接了。
“小北,是我。”南喪說,“周拙還在休息。”
阮北興奮地說:“他在你家睡啊!”
“對啊……”南喪說著說著,腦袋裏又美滋滋地回味了一番。
阮北在那頭聽的嘖嘖嘖,直說:“行了行了,別曬了,我有正事找周拙,你去叫醒他。”
“可是他好久沒有休息了,你讓他再休息一會兒吧。”南喪說,“有什麽重要的事,我可以聽一下嗎?”
阮北:“不是什麽機密,隻是接下來恐怕要麻煩了。”
他歎了口氣,“之前望城外的維闕部隊隻是一小批人,在和你交手救走顏勢閱以後,就暫時沒有出現了。
但這兩天總有人在城外徘徊,昨晚派去無盡領域的偵察兵也傳來消息,維闕的大部隊正在向望城前進。”
這是一件大事。
南喪收起臉上笑容,正經道:“我去把周拙叫起來。”
他掛斷電話,悄聲走進房間。
周拙睡的很熟,連他走進來了都沒有發現。他蹲下身,用手撫摸周拙皺著的眉頭,卻怎麽也梳不開似的。
“周拙,真的太累了。”他喃喃道,“可是你又要出發了。”
剛來望城時,阮北說周拙是望城裏少有的有信仰的人,南喪那時不懂,偏偏周拙那麽堅毅武決,讓人覺得他好像不懼怕這個世界上任何事物。
沒有恐懼又怎麽會有信仰。
現在南喪明白,周拙的信仰就如同這望城一樣,叫希望。
他相信人類是普羅米修斯的火種,就算熬幹了他的心血,也要守住這座城。
周拙動了動眸,壓著烏青眼圈的睫毛顫了顫,隨後睜開眼。
“你醒了……”南喪湊過去,彎了彎眼睛,“太陽曬屁股了哦。”
周拙輕笑,抬手揉著他下頜,一時間忘了自己不能說話,張唇發出幾聲喑啞,又因為聲音太難聽,皺眉閉上了唇。
“沒事,啞巴新郎我的愛。”
周拙:“?”
南喪撲到他身上,隔著他被子一把抱住:“周拙比我起的晚咯!!”
他自顧自的樂,把周拙也弄笑了。
周拙摸著他披散下來的長發,在床邊尋了會兒,南喪爬上來給他通訊器:“是不是要這個。”
“嗯……”周拙拿過,單手摟著他從床上坐起來,瀏覽了這幾個小時的訊息,臉色逐漸凝重,南喪仰頭,問:“你是不是在看維闕部隊的事。”
周拙望他,偏了偏頭。
南喪讀懂他的意思,說:“剛才小北來電話,告訴我的。”
他揪住周拙的衣領,“你帶我一起好嗎,我想跟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