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喪?”慶源「嘶」了一聲:“剛才第一研究所叫我上去接他,我剛上去,他正好出來,按著電梯上去地麵了。”

周拙:【他去地麵哪裏?】

“我……我不知道,他出來的時候很急,我拉住他問,他迷迷糊糊的,就說他沒時間,然後進了電梯,我當時以為他急著去找你了……”慶源想了想說,“一定是在去找你的路上,你和他可能錯開了!”

周拙從沒有催過南喪,他所說的「沒有時間」,一定不是說來找自己這件事。

通訊中不停傳來請求增援的消息,周拙低頭看著那一行行字眼,沉沉吐出口氣。

轉身走出第九研究所。

上電梯的時候他撥通南喪的電話,卻在電話那頭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

那人畢恭畢敬地喊:“周上將!”

然後有些結巴緊張的,“您,您找南喪嗎?他手機忘記在桌上了,他剛才跟慶源去第九研究所了,你找他的話去……”

沒等聽完,周拙就把電話掛了。

南喪沒有帶通訊器。

到底是什麽事讓南喪沒有給自己留下一句話,甚至不記得帶走通訊器,就匆匆離開了。

通訊器震了震,北區作為喪屍入侵的重災區,正在持續請求增援,周拙握著通訊器,走出列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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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喪走得跌跌撞撞,在第一研究所的時候,他想告訴周拙自己的機器腦袋可能出了點兒問題,可費勁打開通訊器時,卻收到一條令他從上到下都崩潰的消息。

通訊器落在地上,他隻覺得腦袋裏經歷了一次無比重大的爆炸事故。

強撐著從列塔尖出來這一路,他狀況越來越差,隻覺得自己離報廢不遠了。

他身上穿著周拙的作戰服,路上巡邏的士兵沒仔細看,把他當做受傷的士兵,拉著他要讓他去治療,被他一把甩開了手。

太不禮貌了。

南喪按著腦袋,在模糊的四周街景中艱難前行,那士兵剛才被他力氣甩出去好遠,氣了一會兒,還是跑上前來:“你這個人怎麽不聽人話,受傷了還不去醫治——”

他被人輕而易舉地旱地拔蔥般拽到麵前。

那是一雙清灰色的瞳眸,原本落在細致完美的麵容應當無比靈動可愛。如今卻呆滯地將整個人變成了毫無感情的機器。

“出……城……”南喪握著他的肩,“帶我……去……”

他說了一個地方,那士兵忙揮手:“怎麽能去那裏呢!你瘋啦!”

南喪按著額心,他能聽見A1同樣澀痛的聲音。

“南喪……讓我來……你休息一下”

南喪搖了搖頭,同他說:“哥哥,太,痛了……我,我自己……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