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機,自然也是第一時間認出了清風。
他娘的廢物!
他此時隻想噴人,尤其是清風望向他那無辜的眼神。
“這一間,都種下禁製,送到我的洞府。”
“陪我練練。”
陪金玉骨聖法的傳人練練?
胖子吞了一口唾沫,麻溜地掏出鑰匙,隨後朝後方喊道,“來人,把這牢房裏的家夥們,都給我上上喪魂禁製。”
聲音回蕩在地火殿內,半晌沒有任何應答。
胖子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尷尬極了。
就在這時,他手腕上的傳訊靈符突然開始閃爍,胖子訕訕一笑,神識沉浸,剛開始還神色如常,不過短短幾秒,便冷汗直流。
與此同時,幾名喪魂教弟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邊跑邊喊:“不好了,不好了,那個魔鬼來了,他來了,他來。。。”
張無機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幾人噗通一聲同時暈倒在他腳邊,頗有些不明所以。
霸總人設的白骨洞大師兄,此時竟然露出了一絲迷茫。
啥情況?
啥情況?
有人打進來了?
他伸手捏住胖子的肩膀,輕輕一使勁,讓後者回過神來。
感受著肩頭的鋼筋鐵骨,胖子這才哭喪著臉說道:“是那個,那位,太子來了。”
啊。
原來是他。
張無機恍然大悟,難怪這幫喪魂教的被嚇得跟喪家之犬一樣。
真不是個好時候啊。
張無機心頭罩上了一片陰雲。
伴隨著地火的洶湧翻滾聲,輕微的腳步從走廊的那頭傳來,越來越近,一股可怕的無形壓力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
仿佛那邊,正在有一頭人形巨獸緩緩踱步。
裏麵的囚徒裏,已經有修為不濟或是神魂不穩的家夥,一頭栽倒。
甚至還沒有見到正主。
胖子若不是被張無機抓著,早已腳底發軟癱倒在地。
陰影散去。
正主現身。
隻見此人玉冠白衣,手持一柄拂塵,高高瘦瘦,清秀的臉上帶著一絲怎麽也抹不掉的高潔氣質,仿佛跌落凡間的謫仙。
最奇特的,還是此人那雙沒有一絲雜色的,純白的眼睛。
他就那麽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裏。
好似生長在幽暗地下世界的一朵白蓮花。
妖異,美麗,不染纖塵。
萬象森羅宗,天罡三十六,天魔訣傳人,蕭逸流。
隻不過隨著他的出現,除開清風以外的囚徒,都已經眼睛一翻,暈了過去。
愣神的片刻,那雙純白的眼眸已經掃了清風一眼。
壞了,被他注意到了。
清風心中一驚,這才有模有樣地暈了過去。
蕭逸流並未在意,隻是徑直朝著張無機走來,半躲在張無機身後的胖子,早已渾身汗流浹背。
不是他修為不足,而是因為這魔宗天罡三十六之一的天魔決,實在可怕。
當日青靈宗一戰,元嬰之下,沒有任何人能夠在天魔決傳人麵前撐過三回合, 就算是青靈宗年輕一代最強者,也被蕭逸流收了神魂。
行走的神魂收割機。
魔宗妖孽在張無機麵前站定,秀美的眸子靜靜地看著他。
張無機絲毫不懼地與之對視,兩人目光之中似乎有火星四濺。
良久,蕭逸流終於開口。
“無機兄,我又得了一壇好酒,晚上去喝?”
心中暗歎。
果然是這樣。
張無機無語至極地看著這個可怕的家夥走過來,說出了自己意料之內的話,臉上滿是無奈。
他不怕天魔決,就怕這個醉鬼拖著他一起死。
上次兩人在某個山頂暢飲,結果那酒勁兒太大,足足睡了半個月才醒來,還好沒人來探查,不然自己魔氣一消,就要被魔宗發現了。
“要不下次?”
張無機沉痛地拍了拍蕭逸流的肩膀,順手還把妖孽的頭髮揚了揚,看得胖子心中一顫。
果然隻有魔鬼才能跟魔鬼打交道。
“這酒隻能放三天。”
“你必須來。”
“不然我就天天去白骨洞逛。”
“無機,你也不想...”
深深歎了一口氣,又被威脅到了。
張無機隻好點頭,蕭逸流這才露出滿意的神情。
他扭頭看向牢房裏,那邊已經是東倒西歪一片狼藉,某個仙門接頭人也在其中。
“話說,這個青色衣服的家夥,居然不怕我的天魔決?”
“與初次見到無機兄的感覺差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