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同門。”
“請不要擾亂會場秩序。”
“你的名字沒有在交戰名單上。”
“先下台跟你們白骨洞的負責人報備。”
咚咚咚。
蕭逸流麵色嚴厲,手指將桌子敲地微微震顫,似乎十分討厭這種不講規矩的行為。
“我他娘......”
鄭坤聞言,似乎要對著白發妖孽破口大罵。
“嗯?”
純白色的眸子看來,鄭坤一陣恍惚,瞬間感覺與世界失去了聯絡,抬頭一看,漫天神魔飛舞,無形的魔音回蕩,黑暗中似乎有無數大恐怖漸漸蘇醒,盯上了他這隻瑟瑟發抖的小鵪鶉。
下一刻,天朗氣清,鄭坤眼中又是那個明媚的九州。
所有人都在台下齊刷刷地看著他。
“我...我這就下去。”
鄭坤扭頭便走,隻是哆嗦的腿肚子暴露了他此時的害怕。
“這個大傻X。”
看著失魂落魄的鄭坤顫巍巍地回到了座位,張無機這才收回目光。
他此時看似風輕雲淡。
實則內心已經氣炸了。
苟在魔宗臥底修仙!
這本來就是他出發前給自己定好的基調,並且在臥底初期反覆提醒自己,臥底工作不易,要低調隱忍。
若不是這個大傻叉鄭坤,誰願意做這魔宗大師兄!
他的思緒逐漸飄回了兩年半前的那個下午。
他靠著仙庭的幫助和自己的努力,已經成功打入魔宗內部,成了根正苗黑的白骨洞記名弟子。
出身寒微,家徒四壁,親人失散,再沒有比他更適合當白骨洞弟子的了。
那時候的大師兄,正是鄭坤。
負責帶領新入門的師弟師妹們修煉氣感,並且負責指點金玉骨聖法銅骨境界的入門。
實事求是地講,鄭坤此人修行天賦還不錯,在傳道方麵也是盡職盡責。
但是他有大病。
這貨喜歡突擊檢查,每當深夜或是周末,眾人酣睡正爽的時候,總能聽到這個家夥嗷的一嗓子,如雷霆降世,生逼著大家起來修煉,看著睡眼朦朧無精打采的大家,他總喜歡大聲訓話以提振精神。
美名其曰正規管理。
與張無機同期入門的,大半都受不了他的摧殘,紛紛逃下了山。
更令人厭煩的一點是,鄭坤會克扣記名弟子的月例供自己修煉。
金玉骨聖法本就是個異常艱苦的法門,身體損耗全憑那些靈液骨丹補充,還要被這個傻叉克扣大半,久而久之,有不少人都因此留下了暗疾,修行難有寸進。
可以說在那段時間內,白骨洞就是魔宗之恥,最薄弱的一環,隨時都有可能被底下虎視眈眈的附庸魔門取而代之。
眾人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無奈鄭坤雖說腦子不好使,但是一身鐵骨大成修為是實打實的,沒人打得過他。
當然,這一切都終結於偉大的魔宗臥底張無機之手。
白骨洞所有親歷過那天的師兄弟都記得清清楚楚,清逸俊朗的少年越眾而出,口中淡淡地說出那句震古爍今的宣言。
“白骨洞大師兄之位,能者居之。”
也正是那晚,鄭坤失魂落魄地離開白骨洞,再未出現在眾人麵前。
白骨洞,終於可以迎接光明未來。
與鄭坤那時候的慘狀相比,此時的白骨洞,不敢說多強,但毫無疑問可以稱得上人才濟濟,蒸蒸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