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開臉看向窗外,車窗上倒映著沉浸在幸福中的眼角眉梢,“別慣我了,再慣得出事。”

聞銳鳴平聲:“能出什麽事。”

章尋翻過身,定定地看了他三秒,然後把他壓在方向盤旁,接了個酒氣渾濁的長吻。

分開時兩人氣喘籲籲,唇間牽出長長的銀絲。章尋拿食指給他抹掉,指腹順著嘴角一路滑到下頜邊緣,再緩慢滑向突出的喉結,“去我家,今晚想咬你。”

聞銳鳴眸色深深地望著他:“咬我?怎麽咬。”

又裝正人君子,明明做起來比誰都會。

“聽不懂算了,自己琢磨。不過你這周都兩天沒回去了,你姐會不會過問?”

聞銳鳴忽然說:“她不會。我昨天從家裏搬出來了,東西暫時擱在一個賓館裏。”

章尋愣了下,詫異地問:“什麽,怎麽突然搬出來了?”

“我跟我姐聊了我們的事。我姐需要時間消化,我不想住家裏讓她心煩。”

章尋皺起了眉:“你姐怎麽能這樣,那房子的房租還是你付的。”

“現在是她在付。而且不是她要求的,是我主動提出來的,我不在她更冷靜,我姐夫還能好好勸勸她。”

“你姐夫站你這邊?”

“嗯。”聞銳鳴笑了笑,“主要是多多喜歡你。”

章尋笑不出來。他沉吟片刻,眉頭也皺得更緊,說:“你搬就搬,幹嘛花那個冤枉錢,還搬賓館去了,我家那麽大,難道還沒有讓你住的地方。”

“同居是大事。”聞銳鳴如實道。

“……”章尋真想看看他的大腦構造,“什麽大事不大事的,我們兩個男人難道還在乎名聲?沒必要計較這些小節。現在去旅館拿東西,直接搬到我家去。”

聞銳鳴不想讓他生氣,況且住賓館的確不合算。兩人驅車趕過去,章尋發現聞銳鳴的行李少得驚人,兩個迷彩旅行袋就全裝下了。

“就這些?”

“嗯。”

章尋嗬了聲:“可真是個會過日子的人。”

他直接動手把兩袋全拎起來,結果聞銳鳴固執地接走,還讓他走前麵。他徑直推了聞銳鳴一把:“少囉嗦,你先去退房,我替你檢查一遍,看還有沒有什麽落下的。”

聞銳鳴噌噌地下了樓,身板挺拔筆直,從背影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去出什麽任務。

章尋掐了掐額,回身看向眼前這個簡陋的房間。這賓館看樣子也就一二百一個晚上,牆壁瓷磚也到處發黃,他都難以想象聞銳鳴是怎麽心安理得住下的,昨晚打電話的時候還跟個沒事人一樣。

想到昨天晚上聞銳鳴就一個人在這地方過的夜,章尋心裏不大好受,沉著臉下了樓。到前台聞銳鳴朝他看過來,心裏一緊,沒吭聲。